我把明月畫心頭

第2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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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徵沒否認：“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esp;&esp;祁禛之被他這文縐縐的話逗樂了：“你不怕將來官府捉到我，連累了你？”

&esp;&esp;傅徵泰然回答：“有我在，官府不會把你逮走的。”

&esp;&esp;祁禛之嘴角微微抽動，不知是該為這病秧子的大言不慚而感動，還是發笑。

&esp;&esp;“你不相信我？”傅徵自然能看出祁禛之心裡在想什麼。

&esp;&esp;祁禛之並不想隱瞞自己的心思，他道：“你已清楚我是什麼人，可我還不清楚你是什麼人，這叫我如何相信你？”

&esp;&esp;傅徵盯著他，半晌沒說話，就在祁禛之準備丟下一句譏諷時，傅徵開口了，他道：“我姓傅，天奎鎮人，城北屠戶的兒子，上面有四個兄弟，下面有一個妹妹，因為排行老五，所以阿爺給我起名叫傅小五。年輕時我跟著阿爺學過殺豬，在城南的小酒樓裡做過跑堂，還去城外的跑馬集中當過小工。可惜我學藝不精，每一行都沒做好。唯一一次撞了大運，是那年叱連城城破，北衛殘部奔逃，我跟在他們身後，陰差陽錯間救下了在北衛為質的三皇子。幸得貴人垂憐，有了這能遮風擋雨的一座小宅。”

&esp;&esp;這故事過於曲折，頗有幾分落魄書生做駙馬、夜宿寺廟遇狐妖的意思，祁禛之聽得是眉骨直跳，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怎麼沒聽說哪位皇子曾在北衛做過質子呢？”

&esp;&esp;傅徵一抬嘴角，不答這話，顯得這故事更像編的了。

&esp;&esp;祁禛之這種後生當然不會知道當朝皇帝過去的隱秘往事，畢竟，做皇帝就這點好，史官怎麼提筆，都是他說了算的。

&esp;&esp;“行吧，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我也不為難你。”祁禛之倒是很會自我開解，他體諒道，“多謝你這些日子替我瞞下身份，我長姐的囑託你不必在意，過幾日，我就會離開天奎。”

&esp;&esp;聽了這話，傅徵卻愣住了：“你要去哪裡？”

&esp;&esp;“我說過我要從軍，我說到做到。”祁禛之站起身，一抱拳，“留著我終歸是個禍患，我不能恩將仇報。”

&esp;&esp;傅徵嘆了一聲，竟不勉強：“既然你想走，我也留不住你。只不過，我畢竟答應了你阿姐，要好好照看你。所以，不如這樣，你先繼續做那掩人耳目的護院。而我這裡呢，有不少兵書殘卷，後面的庫房中還存著些斧鉞鉤叉，你想要從軍，身上沒點本事可不行。那兵書我也略懂一些，閒來無事，還能為你解解惑。等你學成，我親自送你去從軍，如何？”

&esp;&esp;祁禛之站著不動。

&esp;&esp;傅徵寬和地笑了笑：“不吭聲，我就當你答應了。”

&esp;&esp;說完，他招手叫來杭七：“去領著白護院上庫房，挑件襯手的兵器，然後去書房，把……把我那一箱子兵書抬去左耳房。”

&esp;&esp;一箱子兵書，不是一箱子話本？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祁禛之心中想道。

&esp;&esp;他還試圖反駁，但杭七那不容分說的手已一把拎住了祁禛之的後脖頸：“跟我走。”

&esp;&esp;庫房與馬廄並排而立，不大，但存在裡面的兵器竟相當齊全。

&esp;&esp;數十杆長刀立於掛在牆壁的鐵胎弓下，一排箭弩整整齊齊地陳列在臺案上。兵器特有的冷冽氣息在祁禛之推門的那一刻便向他捲來，森嚴肅殺地裹了生在溫柔鄉里的年輕人一身。

&esp;&esp;“請吧。”杭七一推祁禛之，把人按進了庫房。

&esp;&esp;其實祁禛之是習過武的。

&esp;&esp;他出身世家，一代又一代的威遠侯都以“儒將”聞名，哪怕像祁禛之這樣不需要繼承爵位，也不需要光耀門楣的宗族子弟，年幼時也得起早貪黑地築基礎。

&esp;&esp;只不過祁禛之慣常在練功時偷懶耍滑罷了。

&esp;&esp;他那稀鬆二五眼的身手，放在京梁添香館裡那群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弱公子中算是翹楚，可若是稍稍對上個有杭七半分本事的人，就要立刻露餡。

&esp;&esp;但祁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