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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外面門口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杜盼兒腳步聲音很重,似乎還帶著踉蹌。
寂靜無聲的夜裡,她移動的聲音被放大,聽起來像是拖著什麼東西。
何雨晴不會管別人的事,誰拿了什麼東西回來都跟她無關。
可是閉上眼睛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好像並不是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外面的人緩慢地移動著,時不時發出抽氣的聲音。
何雨晴睜開眼睛,發現對面床上的徐嘉敏也坐了起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下地準備出去檢視一下。
何雨晴開啟燈,走到客廳,看見了滿臉是血的杜盼兒。
她捂住嘴讓自己不要發出尖叫,可身後的徐嘉敏卻沒有忍住。
“啊!”
何雨晴急忙去拉她。
“別叫,隔壁已經睡了。”
與何雨晴說話聲同時響起的是隔壁的抱怨聲。
“大半夜的喊什麼喊,讓不讓人睡覺了?”
何雨晴跟徐嘉敏也沒空管隔壁的抗議,急忙上前檢視。
“杜盼兒,你怎麼了?”
杜盼兒眼睛通紅,很明顯是已經哭過了。
“我趕單子有點著急,騎得太快車翻了。”
何雨晴簡單地檢視了一下杜盼兒的傷。
她大概是摩托車發生側滑,將她整個人甩了出去。
因為她的臉上有明顯的擦傷,衣服也刮擦出破損。
她的左腿不自然地伸直在一邊,上面也有大片擦傷的痕跡。
原來剛才拖拽的聲音並不是拿了什麼東西,可能是因為腿部的疼痛導致無法行走而拖著一條腿慢慢走了。
“用不用去醫院啊,我看你這個傷好像有點嚴重。”
杜盼兒虛弱地擺了擺手。
“去醫院還要掛號,還要排隊,到了那邊也是塗一些碘酒,白白浪費錢,還不如我自己在家塗。”
“我都買好了。”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小瓶碘酒和一包棉籤。
徐嘉敏應該跟杜盼兒稍微熟悉一點,她用手腕上的皮筋紮起長髮,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手。
“先回房間吧,我來幫你塗碘酒。”
徐嘉敏扶著杜盼兒慢慢地走回房間,何雨晴也去洗了手。
雖然她只是暫住在這裡,並不打算跟這些人有太多牽扯。
可是杜盼兒受了這麼重的傷,任誰都無法直視看著無動於衷。
她拿起桌上裝著碘酒的小袋子回了房間。
屋內,杜盼兒正在徐嘉敏的幫助下把她染血的外衣脫掉。
杜盼兒身量不高,脫掉外衣整個人更顯得精瘦。
血漬乾涸傷口跟衣服粘在了一起,脫衣服時可能牽扯到傷口,杜盼兒忍不住的抽氣,黝黑的臉頰眉頭緊皺。
哪怕已經極力忍耐,生理性的疼痛還是將淚水生生逼了出來。
何雨晴連忙開啟小袋子拿出裡面的碘酒。
袋子裡有一張小票。
碘伏:2元。
棉籤:1元。
扭開蓋子,將棉籤沾滿碘伏,兩個人分別給她清理傷口。
傷口不深,只是剮蹭的面積比較大,兩個人塗了好一會才塗完。
即使何雨晴已經放輕了動作,可還是能感覺到杜盼兒疼得渾身打顫。
但是她沒有哭出聲音,淚水流出,她只是抬手輕輕擦去。
沒有抱怨,沒有委屈,甚至一聲沒吭。
處理這麼嚴重的傷,只需要三元錢和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杜盼兒擦了擦鼻尖沁出的汗,對何雨晴和徐嘉敏露出一個笑臉。
“謝謝你們噻。”
徐嘉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撇了撇嘴嘆了口氣。
“早點睡吧。”
說完她就爬回了上鋪。
何雨晴看著杜盼兒躺在了下鋪,關了燈也躺下。
接觸了徐嘉敏和杜盼兒,她的心裡再度思考起了之前想到過的一個問題。
杭城究竟有什麼魅力。
許多人乘興而來,也有許多人敗興而歸。
還有像她這種,不服輸,想要再抗爭一下的人。
徐嘉敏是小孩子脾氣,從小有父母的疼愛,衣食無憂的她覺得自己做什麼事都能成功。
拼著一腔孤勇,想著來這裡闖一闖。
住這種五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