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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給陳館長展示一下您的作品?”
“這裡只有一些普通墨拓作品,精品都在西泠印社。修復的古籍目前收在浙江圖書館,修復的古畫在浙江美術館。兩位若是想看,我們現在可一同前往。”
“不必了。”陳婉君開口道,“今天時間差不多了,墨心法師什麼時候做好準備,就什麼時候來我館內。我隨時恭候。”
陳婉君說完,下意識搓了搓雙肩,墨心見狀,起身去提床尾的電暖爐,此時卻聽陳婉君道:“屋裡有點冷,我外面等你。”
等墨心提爐轉身時,陳婉君已經推門出去了。他原本以為王院長也會立刻離開,卻沒想到她是個熱心且非常健談的人,她依然滔滔不絕地聊著墨心的手藝是如何如何了不得,這一塊的傳承是如何如何難能可貴,她計劃如何如何把他從區非遺推到市非遺,再推到省非遺,再到國家非遺,世界非遺……她聊了好久,好久,才覺察出墨心似乎不願多說話。終於她是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也覺得聊夠了,才起身準備告辭。
墨心陪著王院長一同出門,又陪著兩人一路下山,送至車前,才雙手合十作了揖:
“阿彌陀佛”
王院長也立刻雙手合十回了一句:
“阿彌陀佛”
可是陳婉君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話,她不再看墨心,直接開啟車門,坐到車內。王院長也很快上了車。陳婉君一腳油門飛快的逃離了。她望著倒後鏡中那個久久佇立的身影,頭頂戒疤,身披袈裟。她再次搖頭:
「不,他不是齊墨,只是長得像而已。」
[他不可能出家的……他不可能出家的……]
陳婉君緊擰方向盤,此時,耀眼的光芒反射到她的臉上,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戴著那枚鑽石戒指。
戒指的光輝,反射到後視鏡,倒後鏡,後擋風玻璃上,又射到墨心臉上,額前,眉心,唇上,墨心連忙轉身,一切都太遲了。只聽“噗”地一聲,他吐出一口血來。
墨心慌張用衣袖擦了血,誦持《清心咒》。但是根本沒用。他逃也似的往山上奔去,卻在山間石階被一張樹葉絆倒。
他趴在石階上,想要起來,手抓住臺階卻只攥下來一把青苔。墨心再次嘗試,還是青苔,三次嘗試,仍是青苔。他捏緊拳頭,砸向臺階,石階紋絲不動,碎石般的珠光卻從他的眼角噴湧而出。
墨心再吐鮮血一口,暈死過去。
然而,夢境都不想放過他。他又再一次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他從一間石室內醒來。手腳被一種奇怪的物質所綁。嵇淑夜一頭白髮,正坐在他的對面彈琴。
齊墨認出了那張琴,正是從前一直掛在別院前廳玄關的那張【大夢遺音】。
嵇淑夜悠悠唱到:你瞧這人間,一幕幕流轉的是什麼?是,祂的精神世界。我們全部都活在祂的夢裡而不自知。大夢,繪盡世間百態;遺音,旁觀人情冷暖……
嵇淑夜唱完,伸手一揮,打掉了桌上的暖手碳爐。碳火濺到日記本上,點燃了金色的星火。
“不要……”
齊墨渾身肌肉都抽搐了起來,連吼帶跺,衝著嵇淑夜瘋狂喊道:“不要……不要……”
“她不該是你的。”
嵇淑夜平靜地說完,再奏一曲《長相思》。
“我只是替你把屬於別人的東西還給祂。”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到底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我的命!我的一切!你通通拿去!把她放回來……”
嵇淑夜拿起紙筆,走到齊墨面前。
“按照這張紙上的內容給陸羽鴻留言。陳婉君,自然會回到人間,繼續享受她的歲月無憂。”
“我憑什麼相信你?!”
嵇淑夜笑道:“你沒有談判的籌碼。”
說完,他又走回桌前,揮袖撣掉了日記本上的炭火。然後用嘴吹了吹日記本的封面,說道:
“剛才用的是炭灰,等下試試火爐。”
說完,嵇淑夜就帶著日記本走到了石室中央的火爐邊。
齊墨一言不發,默默寫完了遺言。然後看著嵇淑夜將它們摺疊好,拿出他的火漆章,完成封緘。
嵇淑夜做完這一切,立刻將那本日記丟進了火爐。齊墨約靜止了三秒鐘,然後他發了瘋似的向火爐奔去。但是,鎖住他的繩子,長度有限,他的手,最遠最遠,只能觸及到離爐子5㎝光景。就這5㎝,讓齊墨足足掙扎了十多分鐘。或許,這正是嵇淑夜一早計算好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