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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心默默穿好衣服,走進了衛生間,雙手撐著洗臉池俯下身去。只聽得“哇”的一聲,陳婉君知道,他又在吐血了。
“你如果不能好好地收斂心神,我還是會走。”
墨心開啟水龍頭,俯視著那些血水。他不禁在心中問自己,思念和動情究竟哪個更痛?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他是選遠在天邊的思念,還是選近在咫尺的心痛?他捧起水花洗了把臉,清醒說道:
“別走了。就算是你不在的五年當中,我也是一樣的狀態。你躲我沒有意義。反而你在我身邊,我見你好,我還心安一些。”
“那你把我拱手送人是為了什麼啊?”
“我不快樂,難道要你也陪我一起受罪嗎?”
墨心拿了條毛巾擦了嘴擦了臉,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他戴上眼鏡,卻好像戴回了枷鎖。世界瞬間變得清晰,心靈卻蒙上了一層世俗的濾鏡又落入一片朦朧。也許只有看不清自己內心的時候,他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我給不了你的東西,我希望有人可以替我給你。”
陳婉君知道他倆不能再繼續這樣對話下去了。她跳下床,準備離開墨心房間。人已經走到門邊,墨心又衝出來將她拉住,對她說道:“我有話跟你說。等我一下,我刷個牙。”
墨心洗漱完,看見陳婉君坐在房間內側床邊看著窗外。他就在床的對面坐了下來,面對著房門。
墨心說道:“現在神仙卷已經被毀,你要想解開畫中之謎,只能去找姬如慕。”
陳婉君感嘆道:“他們怎麼捨得毀掉那幅畫!那是真跡啊!”
“你的圈套能夠那麼順利的套來弦五,說明他們對藝術遺產也是有很高認知的。這樣的人,不太可能輕易去毀一幅作品。再者,對他們來說,那是籌碼。誰會輕易毀掉自己手上的籌碼?可能是我們不知道的誰。”
陳婉君看出墨心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異常冷靜。她猜測,墨心知道的遠遠不止於他曾經告訴她的那些內容。但墨心在正事上,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大部分時候,陳婉君只能靠猜。小部分時候,她靠試探:
“現在看來,葉華守著《八十七神仙卷》的目的,並不是等你,而是為了不讓我們看到那幅真跡。姬如慕是葉華的師父,很難說葉華這個指令是誰下給他的。你現在讓我去找姬如慕,你不覺得很扯麼?”
“陸羽鴻這麼好,這輩子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本來可以很幸福。如果我現在讓你別查了,你願意嗎?”
墨心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
“為了我。”
墨心突然掉轉的話鋒,讓陳婉君陷入沉默。她只能將相關的猜測和後續行動的打算全部吞回肚子裡,坐在那裡,久久沒有回答。
她其實瞭解墨心,墨心也瞭解她。墨心變成這樣回來,她在沒有找到迫使墨心出家的原因之前,她是不會放手的。
而他們倆個都深刻的明白,他們每一世不得善終的背後,一定是有著深層次的原因的。而這個原因與他們最初的身份一定是分不開的。
他們其實是有一致的目標的,但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兩人無法共同去追求這個目標呢?
是他們的愛情觀。
墨心等了很久,沒有等到陳婉君的回覆,他知道,最終做妥協的人,只能是他:
“我不在你身邊,做事的時候,有點分寸。需要我的時候,隨時找我。”
墨心說完這句話,就開啟了房門。他看見陸羽鴻低頭靠在斜對面牆上,也並沒有什麼驚訝,轉身默默下了樓。
陸羽鴻待墨心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才進了房間。他看見陳婉君依然背對著自己坐在床上,仰頭看著樹影和夕陽。他也在她的身邊坐下,一樣仰頭看著遠方屋頂煙囪冒出來的炊煙裊裊和樹木上層層疊疊的雪晶冰稜。
“你聽到了多少?我跟他之間的對話?”陳婉君問道。
“沒有,站太遠了,聽不到。”陸羽鴻答。
“找我什麼事?”
“媽媽讓我跟你說一聲,明天要去你家拜訪。”
陳婉君點頭,然後道:“人情世故的東西,你比我做的到位多了。你完全可以自己跟他們說。要提前準備什麼,也直接告訴他們。”
“我的意思是,你考慮清楚。如果你暫時還不想談那些的話,我就在外面定個餐廳。或者邀請他們過來家裡吃頓便飯。”
“談什麼?”
“我們的婚事。”
陳婉君又沉默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