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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熙正了正朝冠,大步邁入殿中。

和二十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殿內沒有什麼大的差別,無非就是端坐在大殿之上的人從元鍇換成了元孝文。

“草民賀熙,拜見大王。”

元孝文覺得自己的父親簡直是愚蠢透頂,學宮黨是一群捧著聖賢書視若珍寶的傻子,但是卻忠於王室,竭心盡力。放著這等黨派不用,縱任白黨放肆了幾十年。

白黨這棵大樹參天,他已經足足忍耐了十多年,終於在今天等到機會了。東林黨早就在一次次波浪之中被打壓的幾乎殆盡,學宮黨在玉琳子自縊後也算是窮途末路。

一朝之中,勢力錯雜,但對於他元孝文來說,自然樂得看到這番景象,否則群臣上下一心,他反要擔心自己手裡的王權是不是早就被分化在了群臣之中。

“起來吧,老相年事已高,依孤看,也該是回家養老的年齡了,賀先生說說看,我大魏誰人堪為相?”

賀熙身姿挺拔,神色莊重,微微一拜,隨即朗聲道:“大王,草民不才,然願為大王分憂,擔此丞相之任,為大魏之昌盛傾盡所有。”

元孝文先是微微一怔,轉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賀先生倒是有幾分膽量。不過,先生久離朝堂,不知有何能為讓孤相信你可擔此重任?這丞相之位,乃國之脊樑,豈是僅憑几句豪言就能勝任?”

賀熙神色坦然,不起波瀾。“大王,草民雖離朝堂二十載,但朝事如銘心之刺、刻骨之痕,從未敢忘。二十年來草民是那俯瞰棋局之人,深知各方勢力利弊。”

“倒是有趣,賀先生,先王曾贊你為“不世之奇才”,不知先生對我大魏當前種種有何高見啊。”元孝文手拄著臉,目光遊離,但始終沒有離開賀熙周圍。

“草民瞧那白黨,看似勢大,實則外強中乾,內部利益糾葛如亂麻,彼此鉤心鬥角,不過是一盤散沙。東林黨經風雨之摧,如將熄之燭火,不足掛齒。過往二十載,草民遊歷四方,對民生疾苦亦有深刻洞察,草民有一策,可讓我大魏之土處處繁花似錦,百姓安居樂業。”賀熙雙手捧著一本《十二策》,“此策是草民在我師弟基礎上,研習二十年,定可保我大魏繁榮昌盛。”

元孝文目光如炬,似要穿透賀熙的靈魂,審視著他每一絲表情的變化:“賀先生所言倒是有理。只是丞相之位責任重大,如同身負千鈞重擔,先生如何保證能做到你所說之事?若有差池,又當如何?這可關乎大魏之命脈,孤不能僅憑先生一面之詞。”

賀熙再次下拜,那動作毫不猶豫,帶著決絕之意。“大王,草民願立下軍令狀,若有差池,任憑大王處置,哪怕是粉身碎骨、血濺五步,亦無怨言。草民一心只為大魏江山社稷,願為大王鞏固王權,此心天地可鑑,萬死不辭。草民之命,在此時此地,皆繫於大魏之興,大王之恩。”

元孝文聽後,眼中精芒一閃,旋即起身,蟒袍輕擺,緩緩步下王座,每一步都似踏在賀熙的心絃之上。他來到賀熙面前,繞著賀熙緩緩踱步,目光始終緊緊鎖住賀熙的雙眼。

“賀先生,你可知這丞相之位,乃國之重器,關乎我大魏之興衰。你雖言之鑿鑿,但孤不得不謹慎。你既有此雄心,勇氣著實可嘉,只是這軍令狀,向來是生死之約,絕非兒戲。”

元孝文接過賀熙手中的《十二策》,道“孤便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做不到孤想要的樣子,那便是欺君之罪,休怪孤律法無情,屆時人頭落地也莫要喊冤。”

賀熙神色愈發堅定,伏地深深磕頭,額頭與地面相觸,發出“砰砰”之聲,仿若誓言的鼓點:“多謝大王!臣定當肝腦塗地,全力以赴,以報大王知遇之恩,不負大王所望。如有差池,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好。”元孝文大笑,“那孤這第一步,便要問問賀相,孤這兵敗,該作何解啊。”

賀熙仍是俯首,“依臣之見,對我大魏而言,實乃幸事啊。”

“胡言亂語,我大魏兵敗,到你這反倒成了好事?”元孝文似笑非笑,手輕輕放在賀熙的背上,“賀卿啊,你能懂便是了。”

景初四年年末,元孝文任賀熙為相,領都察院左都御史。原老丞相胡寶象告老還鄉,仍保留從一品太子少師一職。

從先王元鍇開始便相爭的白黨的東林黨都沒有被元孝文選擇,元孝文選擇了重任前相賀熙,學宮黨再上朝野。

“胡寶象這個老東西,除了搞黨爭是一把好手,剩下的全部簡直是頭蠢豬。”賀熙重重的拍在案上,“戰火連天,他竟然還有心思去汙衊一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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