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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來打牌啊。”
溫北君有些訝異稱呼不是小叔,轉過頭一看,眼前不是溫鸞或者溫鷺,是溫鳶。
怪不得喊的不是小叔,自己和溫鳶差了很大的年齡了已經。也是,方才都是幻覺。嫂子在生溫鳶的時候就死了,怎麼可能把溫鳶送到自己手裡呢。
溫北君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衝著溫鳶擠出一個笑容,“打什麼牌啊。”
“馬吊牌,衛大哥,林叔,我和碧水姐算一夥,加叔叔你正好四個人。”
溫北君微微一愣,沒想到溫鳶這小傢伙如今也懂得邀人打牌了,而且這搭配還挺有意思。他看了看溫鳶那充滿期待的小臉,又看了看一旁已經擺好牌局等著的眾人,心中那股惆悵竟也暫時淡了幾分,笑著應道:“行啊,那就陪你們玩幾局。”
眾人依序紛紛落座,溫北君垂眸望向手中那副馬吊牌,指尖輕輕摩挲著牌面,觸感依舊那般熟稔。這副牌承載著往昔的諸多回憶,是當年他即將離家之際,族兄贈予他的。歲月悠悠,其間歷經無數風雨,就連曾經的臨仙城都已陷落,可這副馬吊牌卻仿若被命運格外眷顧,安然無恙地留存至今。
幾局牌下來,輸贏交錯,牌桌上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歡快的樂章在這府中奏響。當溫鳶贏下一局之時,那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口中高呼道:“哈哈,我贏啦,叔你可真是小瞧我咯。”
“是是是,小鳶厲害著呢,叔可不敢小瞧你啦。”
時光悄然流轉,玩著玩著,天色緩緩拉上了帷幕,漸漸暗了下來。府裡的下人們手腳麻利地穿梭其間,將蠟燭一一燃起。那點點燭光搖曳閃爍,為這牌局添上了幾分如夢似幻的氛圍。
又一局牌罷,溫北君緩緩伸了個懶腰,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輕嘆著說道:“哎呀,這玩牌雖說趣味盎然,可也著實耗人精力呀。”話音未落,溫鳶已然緊緊拉住他的胳膊,那小臉上滿是期盼的神情,嘴裡不住地央求著:“叔叔,再玩幾局嘛,還早著呢。”
溫北君本欲開口拒絕,可目光觸及溫鳶和她身後的碧水那滿是渴望的雙眼,心中那絲不忍瞬間蔓延開來,終究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應道:“行,那就再玩幾局,不過可說好啦,這是最後幾局咯。”
於是,牌局再度開啟,歡聲笑語恰似那決堤的江水,順著天殤將軍府向外衝去。
衛子歇接過溫北君手裡的銅錢,大笑道,“先生,這回您是輸了我了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不打了,輸你們一晚上了。”溫北君佯怒,把牌一推,三家門前堆滿了碎銀和銅錢,“輸的乾乾淨淨。”
林庸自然知道是溫北君在放水,以前樂虞和陳印弦在的時候,溫北君向來是有贏無輸的。
溫北君轉過頭,看向碧水,對視一笑。
“那就不打了,吃餃子吧。”
白氣氤氳,遮蓋住他的雙眸,也蓋住了他淡淡的淚痕。
他在這熱鬧非凡的氛圍裡,仿若尋得了一方暫時的避風港,暫且將自己身上那如影隨形的病痛,以及那沉甸甸壓在心頭的沉重負擔統統拋卻腦後,盡情地沉浸在這難得的年節歡樂時光之中。哪怕這份歡樂只是如流星般短暫劃過夜空,卻也足以如同一束溫暖的光,可以慰藉他那顆早已疲憊不堪且滿是惆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