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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場雨,或許兩場雨,就能沖刷掉大戰的血腥了。
年關過,百姓又恢復了往日的工作。溫北君的職位沒有變化,目前看來臨仙還是姓溫的,只不過姓不了多久了也。雖然臨仙說的是溫北君守住了城,但溫北君知道這次的確是敗了。按理來說,應該降一級,但元孝文沒有處置自己,不確定的是族兄和魏王之間還有香火情還是說魏王另作打算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出使咸陽了。
溫鳶看見自己的叔叔手裡有一朵花。
只是一朵最為普通的野花,沒有過於豔麗的顏色,也沒有沁人的芬香,但她還是詫異於以往只會逼迫她去讀書的叔叔會莫名其妙給她這麼一朵花。
“叔,你要走了嗎。”
已經快及笄的少女昂起頭,她很少仔細看溫北君那張與她有三分相像的臉。她這次清楚的感覺到,流淌著身體之中的相似血液,她和溫北君的雙眼一模一樣,美目盼兮。
男人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把野花輕輕插在溫鳶桌上的瓷瓶內,這是地地道道的景初窯,不是什麼古貨,但是是秦家官窯景初年號內新燒的瓷瓶,說是價值連城也不足為過。此時卻插上了一株隨手可得,黯淡無光的小野花。
溫北君的嘴唇有些乾裂,微微顫動,好幾次似乎要張開,但是又沒有說話。
“我不是小孩子了,幹嘛還給我花啊。”溫鳶一邊說一邊推著溫北君,想要把高大的男人推出屋子。
溫北君順著力佯倒,一邊笑一邊扶著門猛的站直。
換在幾年前,小姑娘會被逗得哈哈大笑。
“叔”,這次少女加重了語氣,眉毛微微擰了起來。
溫北君一愣,這是從她過世的孃親臉上最常見的表情。飽讀聖人之書的族兄偏偏只怕夫人。被譽為“河毓書聖”的女子總是擰著眉毛,把溫北君連同兩個兒子臭罵一通。
“我不是小孩子了!”
溫北君不再笑了
“注意安全。”
男人只擠出了這四個字,他有很多話想和這個自己在世間最後的血親說,但到最後也只能說出“注意安全”這四個字。
這次輪到溫鳶嗯了一聲,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清。
“注意安全。”
“及笄快樂。”
並不恰當的一句話,就好像說生日快樂這麼簡單一樣說出了口。他想伸手摸一摸溫鳶的頭,但終究沒付出行動。男人把雙手籠在寬大的袖口之中,轉過身離去。
“叔!”
男人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越走越快。
“平平安安啊!”
“這次去咸陽,路途遙遠,來往約莫半年有餘,溫鳶你幫著照顧一下。”溫北君掏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塞給樂虞,“多謝樂都尉了。”
樂虞沒有接銀票,笑道“老溫,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你要這樣可太見外了,這銀子你自己留著花吧,溫侄女我自會照看。”
車馬緩緩駛出臨仙,樂虞一襲白衣白馬,立於城門側,“還望天殤將軍放心!”溫北君從馬車探出半個腦袋,向樂虞抱拳。
車隊還未行多遠,車駕又一次被攔下。
已經是第三次被攔下車駕了,林庸有些面色不快。作為早年魏國有名的刀客,他不僅僅是作為溫北君的馬伕,更多的是作為他的侍衛。一而再再而三的攔下車駕,他這次決定不再忍耐,要為溫北君爭一口面子。
刀迅速從鞘中彈出,劃出一道寒風向前揮去。
鐺的一聲,林庸只覺得虎口有些微微發麻,剛剛揮出的刀竟然被硬生生抽回了鞘中。
“如此莽撞,你仔細看看,又不是襲殺本將的賊人,何必出刀?”
溫北君手中的刀剛剛歸鞘,顯然,方才是他出刀攔下的林庸。
“老掌櫃,何故攔下溫某車駕,可是有要事尋溫某?”
劉恪大口喘著粗氣,“可算趕上了,將軍,小老兒這一千兩白銀,不為別的,就替宴寧樓這塊老字號招牌謝過將軍保全之恩。”溫北君笑著接過銀票,他沒有遷怒於這個老掌櫃,更沒有遷怒老酒樓。“還有一事,我劉恪要敬將軍一杯”年近花甲的老人高舉酒杯,“張夫子立學堂,這是天大的好事,我劉恪讀了十年書考不進學宮,是我沒能耐。接了老掌櫃的班,就真心希望老掌櫃家那兩個小孫子能學點東西,感謝將軍請的張老夫子,臨仙對於讀書人的排斥,五年,甚至三年,就會慢慢減少啊。”
溫北君看著這個老書生,接過了酒杯,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