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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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親眼目睹了已經呈現屍僵蟲化狀態的克羅米遺體後,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震動悲傷。
&esp;&esp;負責克羅米案件的警長提醒他:考慮到你們已經沒有其他親屬在世,這邊法醫解剖之後,會特許你假釋出去安葬你弟弟的骨灰。
&esp;&esp;克羅米哥哥輕輕點點頭,表示知道,其他的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就轉身進了拘留室。
&esp;&esp;旁邊的警員看不慣他,背後小聲嘀咕:再怎麼說,好歹是親兄弟呢,這也太冷血了吧,一點親情都不講了。
&esp;&esp;警長沒說什麼,只是告誡警員:看緊一點,如果發現有反常的舉動,立刻向我彙報。
&esp;&esp;警長的擔憂似乎是多餘的,在之後的幾天裡,克羅米哥哥照常飲食睡覺,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
&esp;&esp;直到他在兩名警員的陪同之下,前往殯儀館領取克羅米的骨灰,在那個白瓷罈子被交遞到哥哥手裡的時候,他的神情才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esp;&esp;從小到大,他們的身高體型都完全一樣,體重也相差無幾。
&esp;&esp;一下子變得這麼輕,哥哥都有些無所適從了。
&esp;&esp;他懷抱著弟弟的骨灰罈子,一言不發地坐在車裡,在去往星艦飛船基地的路上,途徑某處著名海灣景點時,克羅米哥哥開了口:能不能停一停?
&esp;&esp;警員詫異:怎麼了?
&esp;&esp;克羅米哥哥望向車窗外:那裡是皇冠海灣嗎?
&esp;&esp;警員看了一眼導航地圖:是的。
&esp;&esp;克羅米哥哥:我弟弟很小的時候,就有個心願,想坐著水艇繞著首都星的皇冠海灣轉一圈。一直沒有機會,我想最後幫他完成一下這個願望。
&esp;&esp;一直以來負責看管克羅米哥哥的那個警員,以為他總算是良心發現開始顧念親情了,於是就向上級做了彙報申請。
&esp;&esp;得到批准之後,他果真帶領著克羅米哥哥去皇冠海灣坐水艇去了。
&esp;&esp;克羅米哥哥道著謝,抱著克羅米的骨灰罈子上了小船,兩名警員寸步不離地跟著一塊上了水艇牢牢看著他。
&esp;&esp;水艇出海,警員和水手聊起了天,克羅米哥哥就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水岸邊上的景色出神。
&esp;&esp;當水艇開出去了好一陣,離開淺水灘來到深水區的時候,克羅米哥哥趁著兩名警員誰也沒注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懷抱著骨灰罈,一頭扎進了波濤洶湧的海水中。
&esp;&esp;兩名警員只聽見撲通一聲響,扭頭去看時,只看見水花迸起老高,克羅米哥哥的身影消失不見。
&esp;&esp;克羅米哥哥抱著弟弟的骨灰罈子跳海了!
&esp;&esp;克羅米自殺這件事,克羅米哥哥其實是第一個知道的。
&esp;&esp;在他與克羅米見過面之後的那天晚上,就是在克羅米服毒的夜裡,睡在拘留室裡的哥哥被夢境糾纏渾噩混沌了一整晚。
&esp;&esp;夢的內容,無非就是他們兄弟兩個一起在馬戲團里長大,後來又一起出來作案的往事。
&esp;&esp;夢裡的克羅米漂亮活潑,跟在他屁股後面,哥哥長哥哥短,喊個不停。
&esp;&esp;克羅米哥哥仍然記得那個夢中最後的畫面,像是他們在得手之後又一次進入一家成衣店裡買衣服。
&esp;&esp;克羅米穿著一件嶄新挺括的風衣,站在成衣店明亮的燈光下,回過身來笑吟吟地望著他。
&esp;&esp;哥哥!那是克羅米最後一聲喊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成年雌蟲,聲線裡無端冒出了些克羅米年幼時稚嫩的童音來。
&esp;&esp;於是那一聲哥哥就忽然飄忽又空靈了,彷彿穿透了曾經的那些久遠時光,將他們兩個一下子帶回到了十歲那年的那個夏季的午後。
&esp;&esp;他們用抽籤的方式決定大小,抽到了2的克羅米弟弟皺了皺鼻子,很不服氣地叫出了那第一聲哥哥。
&esp;&esp;夢醒時分,外面的天色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