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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哈、哈哈哈!”男人低下頭,踹了一腳地上的女人,接著抬起手中的槍:“你是人?你說你是人類?”
&esp;&esp;“人類怎麼可能毫髮無損地出現在這裡?人類怎麼會看見怪物,卻沒有一絲恐懼?!”
&esp;&esp;在眾多汙染物中行走卻沒有收到多少傷害的舒莫,被同為人類的同事對準了槍口。
&esp;&esp;“不管你是人類還是怪物,都證明給我看吧。”舒莫這時候才看見他的左眼似乎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窟窿,右眼中則佈滿血絲,瘋狂、絕望的情緒在那雙瞳孔中擴張,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扣下了扳機:“無論你是什麼東西,被射穿心臟之後,都只能死了呢。”
&esp;&esp;“住手!”
&esp;&esp;舒莫的話音落下,子彈就已經打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內迴響,像是一場漣漪般引起了某種動盪,黑髮青年倒在地上,綠色的眼睛像一片瀕死的荒林般,像是傾瀉了一整片碧海般的顏色。
&esp;&esp;他要死了?
&esp;&esp;“哈、哈哈哈,看來你真的是人呢——”
&esp;&esp;對方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從黑暗中鑽出了一個又一個怪物,機械和齒輪運轉的聲音伴隨著木偶爬行的聲音傳出,躺在地上的芭蕾舞女歪著腦袋緩緩爬起,花海從遠處湧來,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裡竄動起來,一層層地堆疊而下。
&esp;&esp;一個又一個的怪物從黑暗中現身,像是在一瞬間匯聚到了這間屋子裡,他們看著面前的男人,接著齊齊地朝著他衝了過去。
&esp;&esp;“神啊……”男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喃喃自語:“我是瘋了嗎?還是說我真的來到了地獄?”
&esp;&esp;他舉起槍,想要攻擊身邊的怪物,卻是被荊條和一雙雙手臂握住,接著團團包裹,男人被高高舉起,身體同時在被幾雙手向外拉扯,這一幕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某種儀式,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一點點扯開——
&esp;&esp;他要死了?!
&esp;&esp;屋內僅剩的活人艱難地向前爬動著,綠色的瞳孔時不時痛苦地睜大,舒莫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感覺劇痛傳來,男人並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一股強烈的、近乎執拗的不甘。
&esp;&esp;他不能死,他還沒有……他還沒有他的夢想,他還沒有做到他想做的事……
&esp;&esp;伴隨著一聲尖叫,數個汙染物圍在一起,將中心的男人撕扯開來,然而這一切舒莫都看不見了,他只是竭力在地上爬動著,不知道究竟是何種生存的執念讓他撐到了這種程度,但他的眼前仍然在慢慢灰暗下去,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傳來,舒莫的眼皮越發沉了。
&esp;&esp;也許睡一覺……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esp;&esp;他用最後一絲力氣爬到牆邊,胸口處不斷地流出熱血,然而舒莫卻感覺自己的體溫慢慢變涼,一片花海朝著他湧來,將男人團團包裹,黑髮綠眸的青年抬起臉最後看了一眼,接著就閉上眼睛,猶如那片湛藍色的海將他吞沒。
&esp;&esp;警報聲持續不斷地響起,然而其他樓層卻顯得十分祥和,監控室內,男人愜意地喝著茶,他身邊的同僚播放著訊息:“s-31已死亡、u-541已死亡、y-210已死亡……”
&esp;&esp;他說到這裡,聲音突然停頓下來,像是看見了無法理解的東西,同僚揉了揉眼睛,剛想說些什麼,喝著茶的男人卻突然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監控畫面,驚到差點倒了手裡的茶。
&esp;&esp;“那是……什麼東西?!”
&esp;&esp;被他的聲音驚到轉過頭來的男人望著監控中的那一幕,眼睛也緩緩瞪大了起來。
&esp;&esp;——
&esp;&esp;a區。
&esp;&esp;一具又一具獵人的屍體倒在地面上,因為“空之匙”的收容失效,導致a區、b區、c區近三分之二的獵人戰死,在這一次的鎮壓中,半個城市陷落,其中的平民也不知蹤影。
&esp;&esp;一個戴著銀色手套、長得極高的男人站在廢墟上,一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