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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要拒絕我。”加里伸出手,牽起他的一條手,他向著灰髮青年俯身,突然低頭在他的手背印下一吻,舒莫看著他的動作,就望見那捲翹的睫毛突然睜開,露出一雙耀眼的金眸。
&esp;&esp;宛如心絃被勾動,舒莫完全無法從現在的加里身上移開視線,他感覺自己在被人蠱惑,舒莫糾結了一瞬:“現在……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esp;&esp;說到底,舒莫還是無法拒絕他。他縱使困惑,在男人這麼請求的情況下,還是略微掙扎了一瞬,就被人拉著扯了過去。
&esp;&esp;“我們現在是敵人……”舒莫說道,看見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怪物後,就更不願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做:“而且,你是審判所的人。”
&esp;&esp;舒莫停頓了一瞬,最終還是詢問道:“你們來這裡,是要鎮壓貪……荒誕之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esp;&esp;加里垂下眼簾望著他,面前的灰髮貴族戴著純白的面具,一雙綠眸中帶著探究的神色,在被他按著手腕的空隙向他發出了質問,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甜味,並不是普尼亞身上那種乍一聞起來十分香甜,但聞久了後卻令人作嘔般的氣息,而是猶如自身攜帶的一般,連血肉似乎都帶著甜味。
&esp;&esp;這段時間內忍受著那股味道的加里在靠近舒莫後才感到自己的大腦都清醒了些,他深深地沉浸在舒莫身上的氣息中,恨不得將這股甜味浸入水中,融為香水,日夜作伴。
&esp;&esp;他甚至想將對方做成標本永遠放置在身邊,卻又無法下手,於是就只能暗自忍受,面對舒莫的提問,猶如執事一般的男人眼波流轉,接著說道:“審判所想要毀滅任何汙染物,都從來不需要任何理由。”
&esp;&esp;“你也是這麼想的?”舒莫的聲音已經有些低沉下去,他的呼吸起伏,像是想到了某種可怖的可能,卻又不願去確定:“哪怕徹底毀滅荒誕戲劇,哪怕扼殺荒誕之主?”
&esp;&esp;灰髮青年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胸前的肌膚彷彿泛著某種細膩的軟光般,在上方淺淺掃過,就算再怎麼想冷靜,也因為憤怒而氣到脖頸微微發紅起來,耳垂也開始充血、轉為一種殷紅色。
&esp;&esp;加里的眼神落在那塊軟肉上,他的手指伸出,帶著某種又重又深的力道探向舒莫,那雙綠眸望著他,眼中的神采漂亮得令人心驚,彷彿一片洶湧的綠海,旺盛的怒意帶著澎湃的生命力在其中湧動,又因為真摯的情感而顯得愈發醇厚。
&esp;&esp;加里捏住他的耳垂摩挲著,每一次的力道都讓舒莫有些微痛地皺起眉,加里連指尖都是暖的,力度卻硬得像是在骨頭都由鋼鐵所鑄。
&esp;&esp;舒莫痛呼了一聲,最後還是掙動了一下,男人這才好像回過神一樣望著他,片刻後,看著舒莫的眸光,加里低聲說:“抱歉。”
&esp;&esp;“可我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男人仍然在笑:“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呢?”
&esp;&esp;加里的這句話,甚至顯得有些荒謬起來,舒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看了好幾眼後,他才勉強剋制怒意說道:“我不在意他,那麼我還要去在意誰?”
&esp;&esp;他幾乎就想要直接地對加里說: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就是最清楚這一點的人。
&esp;&esp;加里垂下眼看著他,那眸光中滿是壓抑的侵略性,舒莫完全不理解他為何擺出這副樣子,加里和貪婪的關係……真的是像他所想的那樣嗎?
&esp;&esp;正在此事,高臺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舒莫其實一直有觀察著臺上發生的一切,隊長和普尼亞已經幾乎要走到王冠之前,然而就在只差幾步路的時候,普尼亞卻突然開口說道:“你剛剛聽見了加里說的話了,對嗎?”
&esp;&esp;隊長目露狐疑,他並不是舒莫,不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哪裡能理解普尼亞現在對他的複雜感情,男人只能含糊地說了一句:“怎麼,你還想說些什麼?”
&esp;&esp;普尼亞和隊長現在都披著人皮面具,兩個人一個身穿華服,一個身穿黑袍,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卻因神色的不同而顯得稍有區別,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捅進了他的腦子,普尼亞身上的腐朽氣息越發重了,重到就算是隊長,都察覺到了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