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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舒莫的注視下,花蕊的中心伸出一隻蒼白的、骨節修長的手,他的手中似乎託著一顆眼珠,當著他的面,舒莫的掙扎被按下,那隻手就那樣按在他的唇上,接著將掌心的一隻眼珠餵給了他。
&esp;&esp;彷彿奉獻,又彷彿是某種血腥的儀式。
&esp;&esp;咕嚕一聲,舒莫感到一顆圓滾滾的東西被他嚥了下去,黑髮青年甚至有種窒息般的錯覺,再然後便是難以形容的刺痛感,他踉蹌著差點倒在地上,感到喉嚨裡滿是血腥味,黑髮青年咳嗽了一聲,這才發現,他在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將手中的筆記本撕扯下來,吃了一大半。
&esp;&esp;舒莫感到自己的喉頭都是粘稠的血腥味,在他的手中,真理的代價半死不活地垂著,書頁的邊緣猶如破碎的傷口般不斷滴著血水,舒莫緩緩退後一步,剛剛,他宛如失去理智一般撕開面前的汙染物,將手中的書頁一頁頁地撕扯下來,如同吃著某種珍饈美味一般吃進了嘴裡。
&esp;&esp;黑髮青年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餓,他餓到快要失去理智了,突然之間爆發開來,要將他整個人吞噬般的飢餓。
&esp;&esp;他突如其來的食慾猶如饕餮一般,讓他控制不住地將真理的代價吃了大半,全程,對方都一動不動地毫無反抗,彷彿引頸受戮般任由舒莫動作。
&esp;&esp;等到清醒過來後,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的唇邊還沾著血,黑髮青年搖了搖手裡的書,真理的代價並未給出任何回應。
&esp;&esp;這剛剛還顯得如此鮮活的書頁,此時卻彷彿死了般悄無聲息,舒莫的瞳孔微縮,他抖著手裡的書,不斷說道:
&esp;&esp;“你沒事吧?”
&esp;&esp;“喂,你剛剛做了什麼。”
&esp;&esp;舒莫託著這本漆黑的書籍,向其中不斷灌入力量試圖治癒對方,卻收效甚微。
&esp;&esp;“你給我吃了什麼……?”
&esp;&esp;舒莫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發生某種變化般,他的身體開始發熱起來,真理的代價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被撕開的書頁之中只映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esp;&esp;——祭品。
&esp;&esp;舒莫看著手裡的書,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黑髮青年的額頭滲出細汗,他的眼眸泛起一陣熱度,頭痛欲裂,這是和獲得冠冕時相似的感覺,彷彿他的某一個部分在吸收著某種力量,變得完整。
&esp;&esp;飢餓的食慾再次傳來,舒莫的手伸出,似乎還想要撕下一頁書頁,但在即將伸手時,他卻頓住了。
&esp;&esp;真理的代價是極其特殊的汙染物,它和其他五級汙染物,有著根本性的區別,但即使是它,也不足以讓舒莫完全蛻變。
&esp;&esp;黑髮青年的指尖都在顫抖,前所未有的劇痛感傳來,他尋找著那痛楚的來源,接著就發現,是他的後背。
&esp;&esp;他的左背上傳來了一股劇烈的刺痛感,彷彿有一道傷口在後方擴張,並緩緩撕扯開來,從內部滲出鮮血。
&esp;&esp;溼潤的觸感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傳出,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溫熱的血水就浸溼了舒莫背部的衣服。
&esp;&esp;真理的代價在意識到了舒莫的選擇後,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獻祭。
&esp;&esp;他的動作迅速,沒有給舒莫反應的時間,但同時,它又彷彿不足以讓舒莫完全蛻變,這幾乎像是一種失誤。
&esp;&esp;但很快,舒莫就意識到了真理的代價在做什麼。
&esp;&esp;就在黑髮青年已經控制不住撕扯自己衣物的時候,房間的大門緩緩開啟,此時此刻,除了舒莫以外唯一能走進這裡的另外一個男人緩緩走入其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響,讓屋內的舒莫一頓。
&esp;&esp;“你在做些什麼?”所長的聲音傳來,他挑了挑眉,冰冷的面孔上罕見地出現一瞬間的驚訝。
&esp;&esp;因為此時此刻的舒莫,正半跪在地上,赤裸著上半身,伸出手,啃食著桌子上的盒子。
&esp;&esp;從那個古樸的小盒中傳來的心跳聲漸漸停下,接著完全失去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