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一生之敵聯姻後

第100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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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似乎走在街上，大概是赤腳。因為腳底軟滑又疼，似乎還黏黏膩膩，沾上了血。

&esp;&esp;有個人的懷抱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風，和這個世界隔絕。他在黑暗中看清父母不曾瞑目的雙眼，而耳畔有人哭得比他還要痛。

&esp;&esp;溫羽澤圓張著乾澀的雙眼看向霍路德，視野中他連對方的眉眼都看出一團模糊。片刻後溫羽澤用嘶啞不成聲的嗓子問他：“你哭什麼？”

&esp;&esp;霍路德在圍觀的人群中把他抱的更緊：“羽澤，不要怕，我帶你回家。”

&esp;&esp;溫羽澤“哦”了一聲。搖了下霍路德的手臂，魂遊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外，躲開又一場慟哭：“可我沒有家了。”

&esp;&esp;他的脖子上滲落了什麼溫熱的液體，大概是眼淚。溫羽澤在霍路德的懷抱裡張望著天，眼前卻浮現出了那時候賽德的臉。

&esp;&esp;他似笑非笑看著自己：“我很好奇，你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

&esp;&esp;那時候自己是怎麼回答賽德的，好像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把那時候倔強站直在對方面前的自己摁跪在地。懇求也好認錯也好，哪怕賽德要當場殺了自己也無所謂——至少放過我的父母。

&esp;&esp;可是後悔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事了。

&esp;&esp;悲傷之餘憤怒填滿了他的整個靈魂，溫羽澤咳了兩聲，捧開半手的血。然後他在圍觀者的驚呼聲中歪靠在霍路德肩膀上，喃喃道：

&esp;&esp;“我終究還是付出了，我付不起的代價。”

&esp;&esp;

&esp;&esp;溫羽澤彷彿在講述他人故事一般無關痛癢，提及那段痛苦的往事時再無波動。只是在說完後仰看著窗外好一會兒，才恍惚地回過頭來，看向依然坐在那裡的艾爾。

&esp;&esp;“抱歉，艾爾。”他往前走了幾步：“只有我一個人在說個不停。”

&esp;&esp;他抬手拎起茶壺，為艾爾面前已經見涼的茶杯續了半杯茶。然而在他專注地倒茶時，突然有一隻手探過來接下了那隻精巧茶壺。

&esp;&esp;艾爾甚至到了此時才敢直面溫羽澤的眼睛：“羽澤。”

&esp;&esp;儘管先前早已經知道了他去往崩落星系後溫家的變故，但直到親耳聽溫羽澤述說出來，艾爾才明白自己從當年看到那短短几行字後掩藏著怎樣殘酷的過往。他嘴唇有些發抖，微抿唇間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

&esp;&esp;“艾爾。”溫羽澤突然提高了音量，他道：“拜託……至少你。只有你不要向我說這樣的話。”

&esp;&esp;“拜託了。”溫羽澤的手滑落到艾爾的手背上，他的指尖乾燥而冰冷，話語卻有些孤戚：“別讓我後悔，別讓我覺得那些犧牲和苦痛白費。艾爾……”

&esp;&esp;明明是在白天亮堂的房間裡，艾爾卻覺得溫羽澤眼睛裡照不進一絲光。

&esp;&esp;來時忍不住激動的心情，想象中故友重逢會帶來的喜悅，以及為了達成目的早先準備好的措辭……在那一個瞬間全部散盡了。

&esp;&esp;艾爾在不斷湧現的負罪感中拍了拍溫羽澤的肩膀，輕聲道：“羽澤。”

&esp;&esp;然而開口的那瞬間他又開始覺得自己想到的那些安慰辭藻都顯得過於蒼白，以致於一時哽聲。

&esp;&esp;溫羽澤察覺到了他內心所想，衝他揚起了一個笑來：“我。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esp;&esp;“陪伴著自己想陪伴的人，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溫羽澤眼神有些放空，與其說這些話是在寬慰艾爾，實際上更多像是說給自己聽：

&esp;&esp;“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esp;&esp;艾爾握住了他的手，用力點了點頭：“嗯。”

&esp;&esp;“好好活下去。”

&esp;&esp; 流放地

&esp;&esp;艾爾最後踏出會客室的每一個步子都落得很沉。

&esp;&esp;裡間的言澤和潘西跟出來時, 難得見他如此模樣，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