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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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笑的是,聖上賞賜他的,是個男妻,是落了奴藉流放八年的廢相許沉今!
&esp;&esp;舉眾譁然,許沉今的名字又被提了起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esp;&esp;因子虛這樣搞暗地裡營生的都是千年老狐狸成了精,閒著沒事就喜歡“揣測聖意”,自然也瞎摻和講兩句許沉今和權持季這樁“婚事”。
&esp;&esp;權持季在遠東之戰連斬五名南臨國的將帥,少年英雄,一戰成名,固然是美談一件,但是……功高震主。
&esp;&esp;因子虛打探的清楚:權持季是北定侯之子,幼年流落在外,也幸虧他流落在外,不然早就被當今聖上弄死了。
&esp;&esp;為何這麼想?
&esp;&esp;當然是因為權持季的父親和他一樣“功高震主”。
&esp;&esp;聖上不會讓權持季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將軍風光太久,於是他千挑萬選,賞賜了廢相許沉今作為他的男妻。
&esp;&esp;原因有三。
&esp;&esp;一來:羞辱。
&esp;&esp;二來:把權持季打發去蠻荒之地。
&esp;&esp;三來:他還在忌憚著那個曾經攪弄風雲的許沉今,藉機把早已流放的許沉今徹徹底底地控制住。
&esp;&esp;能在戰場上謀劃的將士沒一個是蠢的,權持季當然明白那皇帝老頭的心思。
&esp;&esp;如果他找不到許沉今,聖上就找到了藉口將他永遠地留在邊境蠻荒之地,永世難回朝堂。
&esp;&esp;如果他帶著許沉今回到皇城,聖上也有藉口明晃晃地閒置他,畢竟他的男妻可是曾經讓朝堂大亂的許沉今吶。
&esp;&esp;解法只有一個,找到許沉今回到帝都,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許沉今。
&esp;&esp;這樣他權持季就是需要體恤的,清清白白的,無牽無掛的。
&esp;&esp;所以,那個在黑市把許沉今的價位不斷往上抬的,不出意料就是權持季。
&esp;&esp;想罷,因子虛乾笑兩聲:“伴君如伴虎。”
&esp;&esp;黑七大聲道:“如果能找到許沉今,銀子就和大風颳來的一樣。就算找不到許沉今,攔住了那遠東來的小將軍,我們也是吃穿不愁了。”
&esp;&esp;因子虛脖子上青筋湧起,難受地仰頭,張口大口吸氣著,亮出自己竹竿一樣的小臂,心裡通透:“哎呦,我的老天爺啊,在下何德何能幹得了殺人的行當。”
&esp;&esp;黑七將他連人帶桌踹到地上,看因子虛捧著肚子,嘔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液,居高臨下地踩住了因子虛的指,用力一碾:“因老闆真是謬言了,何時需要你這樣的廢物殺人了,只是您這糧,銷金寨笑納了。”
&esp;&esp;因子虛捂著肚子爬起來,喘得厲害,小聲但兇狠道:“您可真是土匪。”
&esp;&esp;黑七把手放在因子虛的衣襟上用力擦了擦,羞辱似的拍了拍因子虛扎手的臉:“因老闆面板細嫩,到底是沒見過殺人的世面了,這世道,我這樣的土匪可不稀罕。”
&esp;&esp;他扭曲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意:“咱們下回見。”
&esp;&esp;他心裡的計較卻是:像因子虛這樣好拿捏的冤大頭可遇不可求,斷然沒有隻羞辱一次的道理。
&esp;&esp;到了酒鋪子的門坎上時,黑七突然背過身子,腰微微向外突著,腰間盤著的大刀磨得很薄,上面還有未乾的血跡,黑七擠成一條縫的眼睛好像在回味什麼一樣往因子虛的臉上剜了一眼,心道:這個老匹夫,真是……
&esp;&esp;因子虛總給黑七一種奇葩的感覺,就像他的形象一樣矛盾,看著粗糙潦草,偶爾下意識的舉動卻風雅,有一種飽經風霜又嬌生慣養的感覺,時常讓黑七後背發麻,但是……黑七篤定地把腦袋微微揚起來,從因子虛的表現來看,他確實是一個三腳踹不出個屁的廢物!
&esp;&esp;……
&esp;&esp;在觀察到黑七確實走遠的時候,因子虛若無其事地踱到櫃檯前面,油成幾絡的劉海掉到了他的嘴前,他的嘴唇愉悅地翹起:“來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