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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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對視期間,賓客中有人發出了一聲輕笑,坐在角落裡面的男人扶住了腦袋,身側是抱著藥箱子的陽長,兩個人偏著身子嘰嘰歪歪。
&esp;&esp;陽長難以置信:“你說,那上面的是因老狗?沈問那廝怎麼瞎的。”
&esp;&esp;權持季淡淡:“我怎麼知道。”
&esp;&esp;他的杯子酒水只倒到了三分之二處,微微傾斜,因子虛小小一個的人影就可以被他盛近杯子裡面,倒影扭曲,他用力一搖,都是煩躁的味道:“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
&esp;&esp;既和沈問交情不淺,又可以把許沉今的屍體送過來,還能讓沈問低聲下氣地來求藥,身邊不是前國師就是大理寺卿,還能和江湖怪盜半裁葉也扯上關係。
&esp;&esp;他蹙眉出聲:“你該去問問喻白川。”
&esp;&esp;陽長就不吱聲了:“……”
&esp;&esp;喻白川他孃的還沒有醒,就直挺挺地被他們從涼都打包到了京都。
&esp;&esp;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席間竟然有權持季。
&esp;&esp;滿座大多都是文臣,在這裡最看不起的可能不是那個會雌/伏於沈問胯/下的新娘。反而會是權持季這樣的武夫,武夫的命最最不值錢了。
&esp;&esp;躲在案子下面的半裁葉也不明白:天,怎麼都是老熟人?
&esp;&esp;權持季的腳還在他的面前輕輕晃來晃去,好像是特意試探他的氣息。
&esp;&esp;半裁葉欲哭無淚,這裡這麼多地方可以藏的,自己怎麼就偏偏躲在了權持季腳邊,嚇得他大氣都不出,抱著自己的小膝蓋屏住呼吸,表情如喪爹媽。
&esp;&esp;更叫各家大人驚奇的是,座上還有爾朱勒。
&esp;&esp;陽長斜眼,呵了一口氣:“怎麼他也來了。”
&esp;&esp;權持季也是一副死樣子:“我怎麼知道,倒是煩人,就像是一隻蒼蠅一樣怎麼也趕不走。”
&esp;&esp;爾朱勒是雄海那邊到訪的使臣,也是權持季的手下敗將,還是……許沉今那年和趙明德一起套路的那個蠻軍倒黴蛋。
&esp;&esp;他的心眼小得很,自從被初出茅廬的權持季挑落下馬之後,就對權持季窮追不捨,恨不得再打一次和權持季好好較量較量。
&esp;&esp;巧了,權持季也想把他的狗頭剁下來,但是大啟厭戰,明明可以乘勝追擊,偏偏鳴金收兵,給了元氣大傷的雄海一線生機,後來雄海和大啟修了什麼狗屁友誼長存的約定,每年雄海都會派使節到帝都獻禮,這回來的就是這隻蒼蠅成精。
&esp;&esp;權持季:“……”
&esp;&esp;好煩。
&esp;&esp;知道那蓋頭下面是因子虛,煩;看見蒼蠅精,煩;腳邊還有一個樑上君子,更煩。
&esp;&esp;他抬了抬眸子看向另一頭的沈問和因子虛。
&esp;&esp;落寞的古黃宮燈下面,沈問強硬地拖著因子虛的小臂,與其說是他們一同走進去,不如說是因子虛是被沈問硬生生拖了進去。
&esp;&esp;因老闆身上好熱好熱,腳底板一涼,力氣好像從足下開始一絲一縷地消散。
&esp;&esp;隔著蓋頭看見的世界都是“帶著血”的,跳躍著火光的龍鳳火燭看起來並不真切,不過沈問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叫因子虛作嘔。
&esp;&esp;沈問抓住了因子虛的手,指頭擠進他攥得不透風的掌心裡面,把因子虛的刀掰了下來,任由府裡的老賬房先生將兩團紅豔灼人的綢緞團花系在他和因子虛身上,兩人用一條薄如蟬翼的紅綢聯絡,夫子的手一直在反覆地攥緊又放鬆。
&esp;&esp;權持季腳下的半裁葉也很艱難地嚥了嚥唾沫,更叫他不安的是,半裁葉藏身的案子就在權持季腳邊,他可以看見權持季面上是如沐春風,案子底下的手卻飛快地把玩著切肉的刀。
&esp;&esp;半裁葉可以感受到權持季看著沈問和因子虛的身影越挨越近時有一點兒深沉的呼吸聲,好像想把因子虛搶回來一樣的壓迫味道。
&esp;&esp;明明還是這樣大小的一把刀,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