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反派一體雙魂的日子

第17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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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跪著走了兩步，又被眾人架起來。侍從向蘇茗投來問詢的目光。也是，侍衛若是真心要拉，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在這裡嚎哭這麼久。

&esp;&esp;蘇茗在識海里戳了戳濮陽殊，“……她是你的奶孃。你想如何處置？”

&esp;&esp;濮陽殊看向秋娘，想起她對自己幼時的無視，又想起她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自己越發冷淡、苛責，甚至是虐待。

&esp;&esp;那，應該是虐待？用指甲掐自己，不給他吃飯，把他鎖在房間裡……

&esp;&esp;但是，要如何處置？濮陽殊只覺得內心一片空茫。從剛出生開始，他便沒有情緒，至少，沒有過多的情緒。被濮陽宣踩在腳下也好，被濮陽宣鞭撻也罷，他只是疼痛，卻也無愛無恨。

&esp;&esp;你說他恨濮陽宣麼，討厭濮陽宣麼。那倒也沒有。

&esp;&esp;你說他愛秋娘麼，依戀秋娘麼，恨秋娘麼。那倒也沒有。

&esp;&esp;他所得到的只是一片空寂的虛無。他只在蘇茗同他說話的時候，會感覺內心微微一動，好像，有風拂過平靜的水面，帶來微漾的漣漪。

&esp;&esp;他此生情緒最動，乃是握著那柄蛟槍，無盡的苦厄、憤怒、痛苦席捲而來，那就是那隻化龍失敗的蛟龍的痛楚與怨念麼。

&esp;&esp;被剝皮剮鱗抽筋，煉為蛟槍……的痛楚。

&esp;&esp;說來也奇怪，他分明從來沒有擁有感情。卻能如此清晰的知道，那就是憤怒，那就是痛苦。另外，卻還有一種更深更深的沉鬱的他分辨不出的感覺。

&esp;&esp;情感麼。

&esp;&esp;但這情感也只是一瞬。

&esp;&esp;只是一瞬。

&esp;&esp;濮陽殊：“……我該如何處置？你呢，哥哥，你會如何處置。我既不愛她，也不恨她。我該，如何對她。”

&esp;&esp;“怎麼了。”一道男聲沉沉的傳來，居然是濮陽潛。侍衛低聲向他稟明瞭緣由，他便垂下眼睛，看這個他從未加以正視卻一鳴驚人的孩子。

&esp;&esp;“你要如何處置？”他問。

&esp;&esp;秋娘此時卻已抖若篩糠，若是，她曾經剋扣濮陽殊還……的事情被告訴濮陽潛，那，後果也許是她不能承受。

&esp;&esp;但是，濮陽殊有弱視一事，也是她告知濮陽潛，因此還得到一筆錢，他想必也不會過分苛責自己。秋娘心亂如麻，一會兒凶神惡煞的賭場成員，一會是濮陽殊漠然的沒有任何情緒的幽深的眼，一會又是濮陽潛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esp;&esp;濮陽潛的眼睛裡帶著打量。蘇茗卻不知道他究竟想得到怎樣的答案。

&esp;&esp;濮陽殊：“哥哥，把我們的金銖給她。”濮陽殊的回答出乎別人的意料。

&esp;&esp;蘇茗：“……？”

&esp;&esp;但他並沒有反駁濮陽殊，而是順遂濮陽殊的意見，就這樣吧。

&esp;&esp;他出來。示意侍衛放開拘束著她的手，此時，她半跪在地上，頭髮有些微微的凌亂。他蹲下身，用左手撥開她的手掌，將金銖一枚枚傾瀉在她的手中，金銖相撞的聲音在廊簷下回響，無端的，竟有些凝重。

&esp;&esp;他又用手合上她的手掌，示意她捧著這些金銖。

&esp;&esp;“你可以走了。”蘇茗低垂著眼睛，看著秋娘握著金銖的手。濮陽殊不知道該怎麼做，蘇茗難道就知道了麼。

&esp;&esp;他對秋娘，亦是無愛無恨。濮陽殊是不懂情感，而蘇茗……蘇茗覺得自己是太懂情感。

&esp;&esp;沒有期望，就不會受傷。

&esp;&esp;不予人信任，便不會遭受背棄。

&esp;&esp;他靜靜的看著秋娘。秋娘居然覺得眼前的他很陌生。那眼睛裡，分明帶著淡淡的審視，但這審視也不帶譴責與惡意，就好像是路過哪裡的時候，看見一朵再尋常不過的花。

&esp;&esp;雖然這花尋常、普通，遍地都是，但也不是不可以駐足。

&esp;&esp;你會厭惡、喜愛再尋常不過的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