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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零號呢?”他回過神來,隨手拉住了身旁的一個白袍研究員,“零號在哪兒?”

&esp;&esp;研究員沒有說話,只默默地為他指了個方向。

&esp;&esp;陳宴於是循著這人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esp;&esp;一路走來,兩側都是足有三人高的水缸,而那水缸之中,則放置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人”。

&esp;&esp;……他們有的甚至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esp;&esp;有雙頭一體的青年男人,也有人頭狗身的嬰兒……各式各樣的畸形人體,應有盡有。

&esp;&esp;更叫人膽寒的是,他們都還活著。

&esp;&esp;那一雙雙混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esp;&esp;“……”他只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esp;&esp;陳宴在盡頭找到了零號。

&esp;&esp;與前邊的“人”一樣,零號也被放置在一個巨大的水缸之中。

&esp;&esp;水缸裡的水已經不清澈了——被他身上流出的血液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esp;&esp;這個少年穿著一身白袍,長髮飄散在水中,他的臉上依舊戴著那張幼稚的笑臉面具。

&esp;&esp;只見他扒拉在玻璃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esp;&esp;“你,是,來,看,我,的,嗎。”

&esp;&esp;他無聲開口。

&esp;&esp;他說這話的時候,陳宴看見了他傷痕累累的雙手。

&esp;&esp;這個少年的手指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了——他的雙手幾乎已經成了森森的白骨,而在蒼白的骨頭上,還黏著幾塊細小的碎肉。

&esp;&esp;陳宴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esp;&esp;“……是,我來看你。”良久,他回答道。

&esp;&esp;“我,很,開,心。”他手指顫了顫,而後縮排了寬大袖子裡,“ 餘燼(十六)

&esp;&esp;他說完這話後,沉默了許久,“外面……高樓大廈,到處都是行人。”

&esp;&esp;零號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父親說外面很危險,他們不怕嗎。”

&esp;&esp;“他們?”

&esp;&esp;“那些行人。”零號眨了眨眼。

&esp;&esp;陳宴無語凝噎,他總不能說,他根本沒去外面看過吧,他於是沉默了一下,選擇破罐子破摔,“不知道。”

&esp;&esp;“真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師。”耳邊那聲音輕柔至極,像是情人間的絮語,“學生提問,怎能說不知道。”

&esp;&esp;陳宴:“……”你行你上。

&esp;&esp;在這裡瞎嗶嗶算什麼真男人。

&esp;&esp;“……”

&esp;&esp;零號也沉默了,過了很久,久到陳宴以為這人不會再開口了。

&esp;&esp;“你還會再來嗎?”

&esp;&esp;陳宴挑眉,“當然。”雖然他並不想要當什麼文學老師,但是,零號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副本的關鍵人物,從他身上入手,說不定能夠獲得一些有關主線劇情的線索。

&esp;&esp;就算是為了線索,他也不會遠離零號。

&esp;&esp;“嘖嘖嘖。”陳宴聽見了一道輕柔的笑聲,“真是可憐。”

&esp;&esp;“受盡折磨的小怪物以為自己遇見了一個難得的,真正會關心他的人,可誰知,這個人,也是懷著目的來的。”

&esp;&esp;“真是可憐啊。”

&esp;&esp;陳宴“呵呵”一笑,“你有病吧。”

&esp;&esp;不過……這話為什麼一股子楚沂味?

&esp;&esp;想起某人,他不由得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esp;&esp;雖然但是,這聲音的主人真的是首席?

&esp;&esp;他摸著下巴,兀自琢磨,作為一個秘密組織的首領,居然這麼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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