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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宋時稱為錢塘,錢塘多景緻,其中梅花佔據了一席之地。若說梅花最盛處,非西湖邊的小孤山不可。“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四句詩便是把幽靜環境中的梅花清影和神韻寫絕了。詩中把梅品、人品融匯到一起,其中“疏影”“暗香”兩句,更成為詠梅的千古絕唱,引起了許多文人的共鳴。
詩的作者便是宋時著名的詩人林逋,林逋字君復,錢塘人,出生於儒學世家。他早年曾遊歷於江淮等地,後隱居於杭州西湖孤山之下,由於常年足不出戶,以植梅養鶴為樂,又因他終生未娶,故有“梅妻鶴子”佳話的流傳。
世人常以為林逋是個清心寡慾、孤高絕拔的人。其實他性格恬淡,好交朋友,喜歡與高僧詩友交往,與他交往的人裡,都能感身到他身上那一份天真。林逋不走仕途卻多了一份閒心,他常年隱居在孤山之畔的幾間茅屋內,育梅為妻、養鶴為子,恬淡自適。
閒暇之時林逋更愛遊歷山水,有時為了躲避世俗之人的騷擾,他偶爾要做長途之遊。這一年他來到華山腳下,偶經一處市井,流連間發現一人不住跟隨自己,便駐足詢問。那人年紀甚高,鬢髮如雪,連眉毛也都白得透了,他不回答林逋的問話,卻不住捋著尺長的鬍鬚上下打量林逋。
林逋雖然感到好生奇怪,但他生性灑脫,並不計較,微笑問道:“老伯隨我這麼遠了,難道是有事情麼?”
老者看了半晌,又伸出枯乾的手把林逋的手掌張開來看,多時才搖頭道:“不是,不是你,唉!可惜可惜!”
林逋聽老者說得奇怪,正要問時,老人已經走得遠了,見他步履也不甚急,轉眼已經遠在幾丈之外。
走得飢渴,林逋找了一家鋪子進來坐下吃麵。那小二哥看著他笑,道:“你定是外來的生人,那瘋子定然是跟你說‘不是你’,是也不是?”
林逋卻並不在意,說道:“他一個老人家,頭腦不清楚也是有的,有什麼可笑的?”
小二道:“客官不知道,這個瘋子在這裡呆了半年,整日找人說話,卻只說不是你三個字,你說好笑不好笑。”
“老人家不是本地人麼?是不是在找什麼親人?”
“客官說話有趣,找親人有隻看手相的?我倒覺得他是個瘋子呢。”
林逋皺起眉頭,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街上往來的人流。不多時,那老人又走了回來,一直走到林逋所在的臨街窗前,不住伸頭再看林逋,滿目都是渴望之色。
林逋說道:“老丈只管請進來吧,我請您老飲茶。”
小二又奔過來道:“客官別理他,一會兒他又要起酒食來,只管喝得大醉才去,擾了您老的清興。”
林逋道:“這個不要你管,老人家一切花用你自算在我的身上便是。”
說話間,那老人直走進來,對著林逋坐下,鼻子嗅了兩嗅,道:“你的茶不好,你請我喝茶,我卻只喝上好的。”
林逋生在錢塘,對茶頗有心得,也覺得這茶一般,但想到陝西原不產茶,想要些好的也是難為人家。小二道:“老丈,你白白喝茶,還有這麼多講求,只管喝罷。”
老人探手入懷,竟然掏出一隻精緻的小盒來,開啟盒蓋,一股難以言表的清香散溢位來,林逋不由自主讚道:“好茶!”伸頭看時,見盒中茶葉外形扁平光滑,苗鋒尖削,芽長於葉,色澤嫩綠,又讚了一句“好茶!”
老人道:“君家可識得麼?”
“當是靈隱下天竺香林洞的‘香林茶’。”
老人嘆道:“果然是個喝茶的聖手,你可識得出這茶的年份麼?”
旁邊的小二嗤的一聲笑出來,道:“果然是個瘋子,我在這茶館少說也幹了三四年,卻不曾聽有人說過喝茶還要看年份的。”
林逋道:“江南人品茶就偏有這個講究,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停了停又道:“這可有些怪了,您這茶看上去顏色嫩綠鮮亮,似乎便是今年的新茶,可此時方過五月,此地距離錢塘至少兩千餘里,新茶如何能到這裡來!”
老人聽了仰頭大笑,瞥了一眼旁邊的小二道:“如何?”
林逋又道:“只可惜,缺少好的茶具,否則品一盞來,我可更加確定。”小二道:“我家店裡有些珍貴茶盞,只是主人家自己也不經常拿出來用,你們兩個略等等,我去跟他商量。”
過了片刻,小地回來,滿臉羞愧道:“我們家主人不肯拿出來給二位用,又說小二我多事,聽說是……是這位老人家又來吃茶,還埋怨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