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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你奶奶個孫子!米永剛站在走廊怒罵你們,你怎麼沒制度啦?老子用你們啥了就出醫療費?我看你這娘們兒欠揍!”說著撲了出去。
潘文霞嚇得驚叫一聲,一溜煙兒跑回了會計室。
中午吃完飯後,李群利來到第四診室,坐到華子對面。
“華大夫,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華凌霄一翻眼睛:“醫療費的事?”
李群利:“不光是這事兒。那天你打孫硯東和老劉……”
“你不是去公社告狀去了麼?衙門口兒太小啦。你最好去省衛生廳,去國家衛生部。要不然你整不死我呀。”
李群利:“你這話說的,誰想整死你了呀?”
華凌霄:“那就別整,最好連歪主意都別打。留我一口氣在,你這輩子都活不舒坦。你不背後說我是小流氓兒麼?我是流氓我怕誰?”
李群利十分尷尬:“哦……,那是我對你不瞭解。我那天跟王書記談了很久,對你才有個初步的瞭解。”
華凌霄:“你又錯了。我此前根本不認識王書記,他也不瞭解我。這世界瞭解我的只剩一個人了,你見不到她。”
李群利:“作為院長,我不想得罪你。可是咱們畢竟在一個單位工作,你說你這脾氣,一言不合就伸手。你是不是連女同事也打呀?”
華凌霄:“那當然啦。你沒聽說男女平等麼?捱打也得平等。你可不知道,女生打起架來絕不含糊。有一回她們四個打我一個,要不是哥們兒分筋錯骨手厲害,非得讓她們扒皮不可。女人要壞起來,我告訴你,咱倆捆一起都不是對手。人,只分好壞,不分男女。要男女平等,捱揍也得平等。”
李群利:“其實潘會計也沒做錯,你畢竟是醫院大夫。費勁巴力把她治好了,滿走廊都是腥臭味兒。”
華凌霄:“這你還真說對了醫俠門下,從我爺爺,也不對,應該是從我師太爺那時候起,家風流傳,遇窮困鄉鄰分文不取,對大奸大惡見死不救!再者說,你領導的醫護人員都他媽什麼玩意兒?看我治療,袖手旁觀,治好走人了,拿著條子來要錢?這都那個師傅教出來的?偉大導師的教導怎麼說的?”
李群利沒想到,論醫術,青松嶺沒人能跟這個小流氓比,論打架那就不必說了。就是耍嘴皮子,也沒幾個人是他對手。
他暗自後悔,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不管醫院這些人心裡怎麼想,表面上除了老崔和趙大夫,其他人沒人搭理華子。什麼孫主席,什麼防疫組劉德,會計潘文霞,這些人都跟李群利狼狽為奸多少年,都是醫院的領導層。跟華子接近,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不過華子的醫術名聲,卻漸漸在大山深處流傳開來。
中午十點多,公社那輛萬用吉普車突然開進醫院大院。
這是公社黨委特派過來,到醫院求醫的。
原來是前進大隊七隊社員,在勞動中突然得了急病,肚子疼得厲害,已經沒法乘馬車了……
當地大隊一把手一個電話打到公社,主管文教衛生的劉副書記親自來到醫院選調大夫。
主管領導親自駕臨,醫院上上下下自然要圍著打溜鬚拍馬屁啦。可是一聽來人介紹病情,一個個又都悄悄後退了。
這很明顯就是急性闌尾炎,別說在大山旮旯,就是能把患者拉來醫院,也沒人能做這種手術。
這個患者是當地大隊一把手李耀晨的大閨女,生產隊的婦女隊長。如果治療不及時,發生危險,別說醫院院長,就是他這個主管領導也脫不了干係!
“全醫院三十多人,難道都是廢物?連闌尾炎手術都做不了?”
李群利看著大廳裡的全體醫護人員:“你們誰能去?平常端著架子,出來進去,到真章兒都他媽完犢子呀。”
“哎哎哎,他們完犢子,我可不完犢子。”華子拿出一個精緻的鹿皮套子從第四診室走了出來。
劉副書記:“你能做闌尾炎手術?”
華凌霄:“他們要是都不能做,我就能做。”
李群利:“廢什麼話,你能做就趕緊上車。”
華凌霄:“那個大隊用藥方便麼?”
李群利回了一句:“大隊衛生所,啥藥都有。”
華子點點頭,拿著診包上了吉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