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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詠梅讀完了報紙,白凌雲才斷喝一聲:“帶上來!”
竇保全孫信智孫信禮等幾個所謂的基幹民兵推進一個半大孩子來。那個男孩看樣子比華子還小,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是華子到蘑菇崴子屯兒新結交的好哥們兒粱老小兒!
白凌雲:“大家都認識吧?梁老小兒,大號梁立春。剛滿十七歲,還是個七厘股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偷雞摸狗。”
梁立春:“我沒偷雞摸狗。那狗不是我偷的!”
竇保全:“你他媽還抵賴!在你家倉房搜出來的狗皮!大家看!”
竇保全說著從一條布袋子裡掏出一張青黃柔軟的狗屁,舉起來四面展示。
他一亮出狗皮,幾個知青都放心了。因為他們都知道,華子偷回來的那條狗別說狗皮,連狗骨頭都塞進灶坑燒成灰了。狗糞狗下水都被他們挖坑埋到糞堆下面。
白凌雲:“罰款三塊錢。明天遊街批鬥!”
梁老小兒氣得放聲大哭:“狗不是我偷的……”
竇保全上去就是一個嘴巴:“還他媽死不招認。”
華子竄起來,一躍跳到地下:“你他媽冤枉好人!”他推開竇保全,劈手奪過那張狗皮。
白凌雲:“華凌霄,你要造反麼?”
“你算說對了!冤枉好人就得造你們的反。造反有理!”他展開狗皮抖了兩下。
國詠梅可嚇壞了,難道這小子為救梁老小兒要承認自己偷狗了?微黑的臉龐急得通紅。
華子:“我問你,康淑君家的狗什麼時候丟的?”
白凌雲:“她說是昨天晚上。”
華子:“大家看看這張狗皮,是鞣製過的熟皮子。熟一張皮子怎麼也得三五天吧?而且這皮子柔軟乾燥,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了。你們誰家能把皮子熟完好多天以後再去偷狗?你這隊長怎麼當的?也不詢問,上來就要罰款批鬥。誰讓你這麼幹的?”
白凌雲:“華子,你這是存心破壞社員大會,擾亂隊裡的治安!”
華子:“你少給我扣大帽子!你明知道竇保全提供的是偽證,根本說不出理去,還要處罰粱老小兒,是不看他人小好欺負?山裡人誰家不養狗?誰家沒存過狗皮?按你這麼推斷,戴狗皮帽子的都是嫌疑人?”
國詠梅、元朝輝、滿自由心裡暗念彌陀佛。這小子這張嘴噴起來比機關槍都厲害,搞不好得讓他弄成偷狗有理!
就在人們小聲議論的時候,華子把狗皮還給梁老小兒。
“你他媽還基幹民兵,欺軟怕硬,冤枉好人,矇混過關。還隨便打人……”華子說著一揮手,啪一個大嘴巴扇在竇保全臉上!這小子鼻血當時就流了下來。
華子:“你奶奶的,老子不是說過了麼。有你華子爺爺在,姓竇的就沒你們好!再嘚瑟我他媽整死你!”
國詠梅看得出來,華子開始有意要攪散這場批鬥會了。
白凌雲:“華凌霄,你敢打人?他可是基幹民兵!”
華子:“狗屁!是不是基幹民兵,那得經過革命群眾檢驗。是爺們兒咱明天一早大場院比劃比劃!我正式發出挑戰,民兵三項!不敢應戰,立刻滾蛋!”
基幹民兵被一個小大夫挑戰,竇保全被華子逼到死角了。他要說不敢應戰,連白凌雲的臉都得丟到褲襠裡。
竇保全被逼應戰,會也就散了。
回到集體戶,國詠梅都放粗話了:“你小子太他媽壞了。沒理辯三分,嚇得我渾身是汗。偷狗還偷得渾身是理呀。”
滿自由:“這小傢伙兒絕對是個天才!我說,民兵三項是啥呀?”
華子:“我臨時瞎編的。也不過就是投彈、射擊、拼刺刀唄。射擊沒槍沒子彈。投彈麼,明早把生產隊敲鐘那玩意兒拿著。剩下就是拼刺刀,找幾根木棍綁上布頭粘上白灰,那可是哥們兒強項。”
元朝輝:“你要眯著不出聲兒,是不就過去了。”
華子很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自己乾的事兒,看著別人受冤枉?那是爺們兒乾的事兒麼?再說,五分錢都能幹掉他一個會計。三塊錢夠梁老小兒家幹多少天活兒?”
華子說著站起身進裡屋了。
國詠梅:“這小崽子還真仗義。可是這種仗義,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啊。”
日上三竿,大場院裡站滿了人,竇保全才帶著兩個竇家弟兄來到。大場院南側大門裡,滿自由已經畫出一條白線。
華子看了一眼白凌雲:“白隊長,你當過民兵隊長。怎麼比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