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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餅子鹹菜疙瘩,還多了兩本書《東北常用中草藥手冊》《東北常見山野菜手冊》。這是兩本磚頭一樣厚,64開本套著紅色塑膠皮的小書。
開啟書本,對照書上的彩圖他才驚異的發現,蘑菇崴子屯兒的山山水水實在是太神奇了!到處都是山野菜,到處都是值錢的藥材!而且一株株枝繁葉茂,壯實肥大。
可是這裡的老百姓認識的山野菜實在不多,他們的鑑別很簡單。能吃或不能吃。
他們認為能吃的也不過是母豬泡邊上的柳蒿芽,柺棒溝裡的刺五加、刺老芽和林子裡的幾種蕨類植物黃瓜香什麼的。
只要自己不認識的,他們都認為不能吃。蘑菇崴子屯兒人身處大山旮旯,卻都只懂農耕,沒有懂山林的。比如最普通的薺薺菜、婆婆丁,他們只認為嫩葉能吃,根子卻不能吃。
不能當菜吃的藥材也就罷了,能吃的山野菜,只要認識一種華子就採回去一些。
國詠梅不敢隨便吃,華子和滿自由卻不在乎。沒有雞蛋就是水焯野菜蘸生醬,跟貼餅子開戰!
滿自由:“呵呵,華子,你這小馬倌當的不錯。我們已經差不多告別黃豆湯了。”
華子嘻嘻一笑:“千里青青百草齊,牛官草上替牛飢。一鞭在手矜天下,萬眾歸心吻地皮。大野人稀空草媚,江山客老幸牛騎。無書掛角眠茵好,又恐奔牛奮馬蹄。”
國詠梅問到:“這是誰寫的詩?”
華子:“不知道。當年跟著學校那些大哥大姐滿世界瘋,我年紀小,就給他們看守勝利果實。閒著沒事就亂翻那些書。這種文字好記,跟醫學歌訣差不多,就記住一些。平時想不起來,一旦放牛就忽然想起來了。你說哥們兒這小流氓是不尿性?”
“呵呵呵呵,你呀。一天到晚不知愁,哪裡來的閒情逸致。”
華子:“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天天惦記離開蘑菇崴子屯兒,兄弟我在蘑菇崴子屯兒那是得其所哉!”
滿自由:“那是啊。戶長拿你當兄弟,隊長拿你當寶貝。我們一天到晚灰頭土臉得刨糞送糞揚糞,你趕著小牛小馬滿山遍野遊逛。美死了你都。”
華子:“你小子,我不去放牧,你能吃到這玩意兒。我那些白酒都喝到狗肚子裡去啦?”
滿自由:“哎,我問你,咬三懶子那兩條蛇……”
“不知道!”
再好的哥們兒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隻能天知地知自己知。一旦你知他知,秘密就是個響屁。想瞞人根本來不及了。
華子是大夫,對藥材特別感興趣。尤其是見到山林水畔那麼豐盈的藥材,他更是愛不釋手。華子愛吃喝,鮮嫩美味的山野菜對他具有無法抗拒的誘惑力。尤其在生產隊物資匱乏的年代,香菇美蘑就是雞鴨魚肉,野菜野果就是山珍海味!
他痴迷山溝裡的植物,卻忽略了自己管理的動物!
白凌雲看著這天高高興興趕著幾匹牲口遊蕩在山野之間的小知青,未免暗暗嘆氣。這孩子實在太沒出息,現在連滿自由都在張羅回城,他卻不知上進,心甘情願當他的小馬倌。
和華凌霄一夜交流,她不知不覺地更加關注這個小知青,更希望他有出息,忘了他是自己的對頭。這種變化別人不清楚,她自己也不明白。在此後幾十年的恩恩怨怨中,時而攜手並肩度難關,時而勾心鬥角互相咬,他們兩個誰對誰都不肯下死手,誰對誰都互相看不上。
童心未泯的華凌霄自以為是大山旮旯裡的情聖,在白凌雲看來他不過是沒出息的小流氓。而自以為是大山深處至高無上的王者的白凌雲,在華凌霄的眼裡不過是個野心膨脹頭腦簡單的白蘑菇精。
那天下午,被華子起名為“元朝輝”的小黃馬跑丟了!
白凌雲、國詠梅、米永剛等人正在生產隊的長條桌周圍評議工分兒。華子闖了進來。
“隊長,元朝輝不見了。其他牛馬都進圈了。跟你報告一聲,我現在還得去找。”
也沒等白凌雲詳細打聽,他一轉身就跑了出去。
白凌雲:“元朝輝?她不是早就回城了嗎?”
王三刀笑了一下說:“這小子把那幾匹牲口都取了名?三匹小馬都是女知青,兩頭小牛叫趙國偉、滿自由。”
國詠梅:“那是不是還有我的名字啊?”
王三刀:“那匹小紅馬,呵呵。”
別人哈哈大笑,國詠梅氣的臉通紅:“小兔崽子,等我抓住他,揍不死他!”
白凌雲:“還是幫他找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