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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白凌雲雖然每天扭著屁股騎著紅騎腳踏車,東一趟西一趟不幹活兒,但對秋收還是非常重視。開完秋收動員大會,特意把華子留下。讓華子認生產隊長米永剛為師傅,邊幹邊學。
華子心裡很得意,他不在乎米永剛是不是生產隊長,他在意的是這個人是那個大美女的父親。沒準兒哪天就套上近乎了……
直到生產隊開始秋收那一天,華子才體會到隊長的威懾力。生產隊上上下下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男女老少不得曠工請假。
她說收割哪一片地,男女社員必須按時站到地頭,聽她的調配。手握鐮刀齊刷刷站好。只要她一聲令下:“開鐮!”
男女社員一齊彎下腰去,揮舞鐮刀,向田地衝鋒!
那時候,華子多少有些怕這個女隊長了。
國詠梅帶著元朝輝、唐竹青在大場院負責接車起垛。趙國偉和滿自由被分派到兩輛大車上跟車。
華子被分到貧下中農第一梯隊,組長就是那個叫米永剛的壯年漢子。他是抓生產的副隊長,也是華子的農活兒師傅。
頭一天收割,是小豆(紅豆)和綠豆。
米永剛在地頭教了華子兩遍,雖然割得慢但也算學會了。
揮鐮開幹可就不一樣了,每個人負責四條壟。米永剛唰唰唰一會兒就把其他人拉下十幾米。把華子拉的更遠。他藉著伸腰的機會四下看了一下,自己並沒打狼(落在最後)。他身後還有十來個在彎腰低頭收割的社員。
看著看著,那幾個落後的社員突然加快了速度,唰唰唰很快追上了自己。華子不敢怠慢,揮刀猛幹!
“康三懶子,你再藏奸偷懶,明天把你掛大牌子游街!今天你少割一捆,扣你的工分兒!”是白凌雲的聲音。
華子很好奇,也不管是不是隊長,回頭往後看。只見那個光頭大個子老鼠眼睛的社員,被白凌雲踹倒在地正在往起爬。
那傢伙叫康榮,是上次被批鬥的那個康富的三兄弟。
白凌雲罵過之後,來到華凌霄跟前:“華子,幹得不錯。到地頭再歇氣兒。”
華子心裡罵道,老子要是那個三懶子康榮,你敢踹我我揍不死你!
都說秋收能累死人,華子割了一天綠豆並沒覺得怎麼樣。
滿自由過來裝車的時候悄悄告訴華子:“老弟,別太顯擺。明天割穀子啦。”
華子暗想,穀子比綠豆高多了,長得還整齊,那還不好割?
可是真正動起刀來華子懵了。
這農村老話說得好:“秋分不割(gā),熟倆掉仨”。這幾天秋風起,正是穀子搶收的時節。
米永剛教得也十分仔細。他首先檢查了華子的鐮刀,然後讓他拿著磨石指導他磨刀。一把鐮刀磨得瘋快瘋快的,幾乎達到吹毛利刃的程度!
米永剛打頭開趟子,其他男女社員緊跟其後,一把銀鐮上下飛舞,有一種亂花漸入迷人眼的感覺,其他人也是交馬銼鐙,你追我趕地往前衝。
華子很奇怪,又不是比賽,那麼忙叨幹什麼?
每一刀下去,大約割五到十棵左右,大約三刀為一把。手握穀子也是有講究的,以手為中心軸,穀穗子排成“剪子股”的形狀,以便於打捆和捎穀子時候方便,同時還便於通風晾曬!姿勢也是很灑脫,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右手握鐮刀,左手抓穀子,抓好之後,把穀子順勢傾斜十五至二十五度,鐮刀浮著地皮,往後一拽,齊刷刷的谷茬甚是好看!
乍一開鐮,還有一些不習慣,貓腰撅腚的姿勢,牽動著渾身六百多塊肌肉,二百零六塊骨骼,無處不痠疼。等基本上也熟悉了,腰也練好了,動作也嫻熟瀟灑了。
男女社員你追我趕。華子怎麼努力揮舞鐮刀還是趕不上前面的男女勞力。幾乎天天落後。
別人落後都有親戚朋友先割到地頭回來相接,華子沒有。等他割到地頭,師傅米永剛已經分派下一條田壟了。米永剛乾活是一把好手,華子跟著他學了四五遍,還是經常落後。
華子明白了,幹這種活,手越快,歇氣兒的時間越長。老農民也有這些二百五綴在後面,他們割地就是玩兒。
在華凌霄此後五十來年的歲月裡,他最喜歡穀子小米。可是他最怕侍弄穀子,割穀子讓他丟盡了顏面。不過在北方的大山旮旯,穀子是除了白麵之外的二等糧,是粗糧中的細糧。尤其是在他這裡,穀子碾出來的小米是一種萬能營養藥。補益作用遠遠超過大米。
穀子乃五穀之首,古稱稷、粟。雖有千黃金,無如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