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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一股倔勁。
裝了滿滿一車,華子的衣服也被汗水溼透了。
他剛要坐下喘口氣,竇保成走了過來抓起鞭子,喊了一聲:“駕!”
馬車沒走出兩米,一轉彎就陷進了泥裡……
果然打誤了。竇保成揮舞著鞭子,扯著嗓子吆喝牲口。馬車越扭越深,車廂板已經拖在了地面上。
竇保成喊道:“你們仨,推車!”
三個人扔下鐵鍬,跟著推車。竇保成又是一陣狂打亂喊,砰的一聲,前面一匹白馬繩套斷了!那匹白馬長嘶一聲,躥了出去!
竇保成:“你們往下卸土。”自己拎著鞭子,跑過去抓馬。
要抓一匹脫韁之馬談何容易?這小子三轉兩繞,抓了兩次斷套都被馬匹掙脫了。他氣得揮起鞭子就是一下,馬匹吃痛掉頭向母豬河跑過去……
粱老小兒梁立春嚇得大叫:“大醬缸,馬進大醬缸啦!”
竇保成也傻了,握著鞭子愣愣地站著看著。
華子喊道:“快救馬呀。”他不管不顧糊里糊塗追了過去。
跑了沒多遠他也被嚇著了!
一匹活生生的大白馬,四個蹄子陷在泥裡,沒有撲騰幾下就陷到了肚子。
華子高喊:“拿板子繩子,把它拽出來!”
馬車上只有一塊活板被梁立春抱了下來,等他跑到華子跟前時那匹馬只剩脊樑脖子腦袋還在外面,它已經不再掙扎,鼻子裡喘著粗氣,驚恐地看著它的最後世界……
姓柳的老闆子和李清華他們找上來的時候,竇保成還在那傻站著。
華子站在母豬袋子跟前,眼看著大白馬一分一寸地沉下去。沉到鼻子時,它還往出噴著渾濁的泥漿……
華子哀嘆一聲,蹲了下去。
李清華:“竇保成!你裝犢子,陷死大白馬,我告訴隊長去!”
她說完轉身向屯裡跑去,柳老闆子從竇保成手裡奪過鞭子,把空馬車趕出陷坑,一路出河灘上了東崗子坡路。
華子跟著馬車往回走,那個外號兒叫苞米瓤子竇保成是欺負一下自己沒什麼了不起,可是陷死一匹馬,事兒可鬧大了!光開大會有什麼用?不過此時此刻,他想的更多的不是竇保成會落個什麼結果。他心裡多了一份對大自然的敬畏與恐懼。
那麼一匹活蹦亂跳的大白馬,一旦陷進這看似醜陋,平平無奇的大醬缸裡,也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哀哀等死。
四個人戰戰兢兢來到生產隊大院,隊長白凌雲不由分說,抓住竇保成噼噼啪啪,左右開攻就是一頓大嘴巴!
華子沒架可打,看著別人扇嘴巴子也覺得挺開心。
竇保成臉蛋子青腫了,嘴丫子流血了……
這個大白蘑菇晃動肩膀,扭動身軀,揮舞雙臂,兀自不休!
吃晚飯的時候戶長國詠梅沒回來。
唐竹青做的貼餅子又酸又硬,黃豆湯淡得像酸泔水一樣。
滿自由的嘴開足了火力:“唐竹青,你就知道假積極。驢嗓子還老惦記去唱樣板戲,你先好好把飯做好行不行?吃這玩意兒,再開半宿大會,回來還能睡著覺啊?”
唐竹青:“愛吃不吃。天天大餅子黃豆湯,你嗓子能變成百靈鳥?”
滿自由:“嗓子是天生的,和吃什麼有個屁關係?又饞又懶又笨,結了婚也得被你男人一天揍八頓。屁股給你開啟花……”
唐竹青:“你再放屁我把湯潑你臉上。”
滿自由:“好好一匹馬陷死在老母豬奶子了。不如宰了吃肉呢。”
飯沒吃完,牆上的小廣播就響了。今晚果然開大會。
生產隊裡開大會,只要不是在校讀書的學生,帶孩子的媽媽。其他人無論男女都得參加。
三間房的通山大炕上擠得滿滿的,屋地下還做滿了拿著苞米葉子套包、麻袋片子、坯頭子墊屁股坐著的人。上點年紀的乾脆自己從家裡拿著小凳子來。
滿自由告訴他,這種大會沒三兩個鐘頭完不了。
華子和滿自由、趙國偉來得早,都坐在炕上。可是人越來越多,他們幾個越擠越靠炕裡,男男女女也是越挨越近。
華子左邊是滿自由趙國偉,右邊就是唐竹青、元朝輝。戶長國詠梅卻沒上炕,一直跟著隊長白凌雲的屁股轉。
宣佈開會以後,白凌雲坐到靠窗的椅子上。國詠梅卻坐到那張左右搖擺吱吱呀呀的條桌後面,開始讀報紙。
趙國偉有經驗,他靠在炕角,躲在人背後一歪身子,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