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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我也沒啥東西,就一個提包一個行李捲兒。”
國詠梅:“王書記說了,衛生所的藥材藥品賬目必須由你保管,和下一任大夫直接交接。我倆特意帶了幾條口袋,都用腳踏車馱走。”
華凌霄:“王書記還是不死心吶。衛生所西藥已經沒有多少了。中藥還有點鄉親們送來的藥材得帶著,那玩意兒容易發黴。至於賬目,還是交給大隊吧。”
國詠梅:“王書記特別跟我說,只有你剛剛實踐社員免費醫療,而且沒向上級向國家要一分錢。所以必須由你保管,看樣子……”
華凌霄:“沒啥好看的。好大夫當不成,咱就當好知青,好社員。裝東西!”
公社是顆紅太陽,社員都是向陽花,花兒朝陽開,花朵磨盤大,不管風吹和雨打,我們永遠不離開她……
華子高高興興唱了起來。
國詠梅:“工作都沒了,還有心思唱。”
唐竹青:“這人唱歌天賦不錯,你聽那嗓音……”
王秉春急匆匆走進大隊辦公室向李耀晨報告新動向。
“衛生所那邊去人了,正在往袋子裡裝東西。我去把他們抓過來!”
李耀晨問道:“抓他們幹啥?”
王秉春:“小大夫掉蛋兒被打成流氓壞分子,現在又勾結女知青盜竊公物。抓起來夠判啦!”
葛長纓:“你聽誰說的他是流氓壞分子了?”
王秉春:“這還用問麼?全公社誰不知道?他把副書記打了,把上邊兒大領導給撅了,那還好得了?”
孫信義冷哼一聲沒說話。
李耀晨:“王秉春,你這治保主任是不當夠了呀?一個多月不來上班,來了就要胡亂抓人。你過去抓個試試,再要捱揍可沒人幫你!”
王秉春:“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葛長纓:“小大夫是被冤枉的!這個人不但醫術好,人品也非常了不起。我向領導保證過嚴守內情,只能告訴你,你最好別惹他。”
王秉春:“他已經不是衛生所的大夫,憑啥把東西都拿走?”
孫信義:“因為那都是他自己的!藥是他自己花錢進的,器械是他自己帶來的,連賬面兒存款都是他一個人積攢起來的。我家老太太告訴我,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得病的,得罪誰都別得罪大夫。尤其是他,你得罪他不光四鄉八鎮的百姓,連上級領導都得罪啦。”
李耀晨:“他的事連我都糊里糊塗不過問,你扯什麼犢子?沒有公社知青辦發話,會來兩個女知青接他?還他媽勾結,那可是知青戶長國詠梅,預備黨員,很可能要進大隊支委了。這詞兒能隨便亂用麼?他的事兒大隊班子誰都別摻和。”
三個人個人鎖了房門,把鑰匙交給大隊部,華子向領導班子道別。李耀晨叮囑一番套話,送他們出門了。
出了小康家窩堡山環兒,一路向東北方向走。
國詠梅:“你的人事關係還沒下來,有個很嚴肅的問題得跟你說清楚。你要選擇掙國家工資,就沒必要在大山旮旯做長遠打算,得聽公社醫院調動。你要是打算在這大山旮旯長期紮下去,不受醫院限制,就得在這裡落戶,成為社員。”
“誰也別想用那幾個死工資來管束我。我要是在意什麼單位,也不會到德化縣,不會到青松嶺,更不會到大山旮旯蘑菇崴子來!我就在蘑菇崴子!”
國詠梅:“這涉及到你一生的前途問題,要慎重考慮,爭取一下家裡人的意見。”
華子望著蒼茫的大山,深沉地說:“家人?龍飛先生一家就剩我一根獨苗了。對我最好的就剩下一個師姑,她明白我的心思。”
和國詠梅、唐竹青走了一路,走進蘑菇崴子屯兒西南入口已經快十二點了。大蘑菇傘上正在飄著密集的午飯炊煙,屯子裡傳揚著農家婦女高亢悠揚的呼喚豬雞孩子的叫聲。
華子忽然來了興致:“啊,此地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
國詠梅:“小大夫,你是不還等著有人設酒殺雞作食啊?這時候大家剛收工都等著吃午飯呢,快點走吧。”
三個人下了崗子,經過一座扭扭歪歪的木橋又上了一座比較矮但很平曠的土崗。沒有高大的樹木,到處都是洋鐵葉子、大刺兒菜、灰灰菜……
榛草荒涼村落空,驅馳卒歲亦何功。
蒹葭曙色蒼蒼遠,蟋蟀秋聲處處同。
也不誰弄出來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