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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站在道邊看著他們搬家的車輛,沒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沒說話。
前大隊書記李耀晨走了過來:“別看了。除了竇鳳禮,他們沒人恨你。”
“有些事畢竟是因我而起呀。”
李耀晨:“那是他們竇家人不開眼。一群耗子能鬥得了一條龍?我們這些人說起來都是至親,一個白凌雲就把陣腳弄亂了。我也得搬走了。”
“你也搬走?那清華姐和彩霞姐她們……”
李耀晨:“哼哼,米永剛不敢把他們怎麼樣。他膈應的是你我這樣的人。還有我大閨女。清華打小就厲害,說話口無遮攔。我們都搬走了,米永剛該安插他的四梁八柱,蘑菇崴子屯兒就是他的天下了。”
華子不以為然:“一個不到一百戶的小自然屯生產隊,又搬走這麼多,剩下不到六七十戶,有必要這麼折騰麼?”
李耀晨:“凡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一萬年以後還會是這樣。我當書記的時候沒看明白,沒想明白。現在明白了,已經晚了。”
李耀晨第二天就搬走了。不過他搬得不遠,就是有火車站的喇嘛廟鎮。隨之而走的是王竇李兩家沾親沾光那些人。
一場大會戰,蘑菇崴子屯兒搬走了二十多家,將近三分之一。
不過竇家並沒搬徹底,田大褲襠就沒走。因為竇家的人實在看不上她,尤其那個會計竇鳳禮恨不得拿刀剁了她。
再有就是竇保成、竇保得、竇保住這哥仨。三個光棍,都白長了一張嘴。老大竇保成的嘴,除了吃飯能說話,但啥話難聽他說啥,外號苞米瓤子。剩下那哥倆,一張嘴只會吃,不會說,人們很少能聽見他們說話。一門仨光棍兒,沒嘗過女人味兒。
還有一家就是李耀晨的姑爺劉安家。這一家人雖然老實,但在蘑菇崴子屯兒有哥四個,除了老小兒劉四兒,都結婚立戶。尤其是劉安的新媳婦李清華,那張嘴可不饒人。米永剛也不敢輕易欺負。
搬走的人家太多,得病的人越來越多。柳大妞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白凌雲把華子也從突擊隊抽下來治療傷病員。其實這些人是累怕了,寧肯喝苦藥湯子挨針扎也裝病耗著。
勞動力驟然減少,國詠梅的突擊隊任務就越來越重。
他們站在冰面上刨凍土,冰面炸裂,國詠梅掉進冰凍的老母豬河裡面去了!
國詠梅被大家抬回集體戶的時候,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已經暈過去了。
華子忙亂地燒水熱炕,把自己和滿自由留下的被褥都圍在了國詠梅的身上。然後給她打了一針,才慢慢緩過來。
華子長出了一口氣,暗自後悔當初不該建議她爭取什麼保送大學。
柳大妞拿來葡萄糖,華子指導她加了兩樣藥給國詠梅掛上了點滴。
米永剛和白凌雲來到了。華子一口惡氣終於有了噴射的目標了。
白凌雲問:“華子,詠梅咋樣?”
“暫時緩過來了。我告訴你們倆,如果國詠梅凍壞了,撈下毛病。老子非把你們告進監獄不可!”
白凌雲當時就翻臉了:“華凌霄,你跟誰說話呢?”
華子:“跟你們倆,一個書記,一個隊長!不行麼?一個女同志本來體力就弱,你們整走了那麼多勞動力。讓一個帶著月事的大姑娘到冰面上去掄大鎬。你們這是對知青的迫害!老子今晚就寫材料,明天就去縣委。你倆給我等著吧!”
去縣委?這事情可要鬧大!
國詠梅一個大姑娘,還帶著例假。如果落下病,人家父母能答應麼?
米永剛肉爛嘴不爛:“你別扯犢子。一個流氓壞分子,還去縣委?你嚇唬誰呀?”
華子一摔藥瓶子:“對呀。我是流氓我怕誰?縣委書記要是不接我的材料,我連他都告!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最不怕捱整的就是我這種人。我看你還能把我整到哪去!”
米永剛當時就怔住了。
這小子還真是實話實說。他已經被整到最底層了,連少教所都坐過,還能把他整到哪去?沒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家,在蘑菇崴子屯兒他房無一間,光棍一條。動武把抄估計還沒人是他的對手……
華子讓柳大妞把一碗熱麵湯給國詠梅喂進去,然後指導她把國詠梅的腰腿關節都用藥酒擦拭兩遍,再用酒浸藥液敷嚴才退回自己的房間。
他再沒搭理兩個領導,進西里屋開啟箱子,拿出紙筆,奮筆疾書……
白凌雲米永剛都看傻了。他倆都以為這小子在寫上告材料?
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