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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少江干活兒一般,他那倆兒子幹活兒還真虎勢,就是那個張寶利,沒見來上工。
耘地起壟,生產隊所有馬匹犁杖都下地!
米永剛這人當隊長處事簡單粗暴。可是對土地莊稼活兒還真是一把好手。他明知道因為自己的私心耽誤了農時,竟然自己扛著一股繩子,跟著老牛拉犁杖!而且他帶牛犁耕作的地面是新開荒地。
那片地在蘑菇崴子屯兒西南岸上的一條淺溝裡,去年冬天大會戰運出來的河底就是墊到了那條溝裡。
華子和柳子富趕著馬犁杖過來的時候,米永剛剛開第一犁。竇保成跟著接第二犁。
柳子富看著溝地,撥開草根,檢視著泥土說:“這種地,馬犁杖幹不了。哈地還得牛犁杖。”
這地方用重型木犁把荒地一趟一趟翻開叫“哈地”。華子很奇怪,兩匹馬還不如一頭牛?
返回來犁溝地左邊,土層溼滑泥濘,犁杖越走越吃力!
米永剛喊了一聲:“老柳,你來扶犁把子!”
柳子富答應一聲接過米永剛的鞭子犁把子。米永剛自己來到犁杖前面抖起一根鍬把粗的棕繩放到肩上:“老柳,開犁!”
華子和老小兒這些年輕人看的目瞪口呆。米永剛有錯,可是他這種不惜血汗的幹法,的確令人動容。
犁杖走到地中間,草根盤根錯節,泥土更加粘軟陷腳。華子邁步跑過去,抓起棕繩:“大爺,算我一個!”
米永剛:“小子,好樣的。可惜咱們爺倆也不頂一隻牛腿,你歲數還小到我後邊去。”
華子扛起繩子:“不行。我個子大,得在前邊。”
兩人一牛一起奮力,犁杖還是越來越慢,越來越沉……
柳子富打了兩聲響鞭:“駕,駕——!”
那頭黑犍牛喘著粗氣,怒睜雙眼,頭項前挺,奮力向前!
拉了幾步,那黑犍牛竟然前面雙腿跪地,晃動腦袋,後腿緊蹬,不顧一切拉動犁杖!
兩人一牛拉動犁杖,柳子富也不再吆喝,壓著犁把,努力前推……
犁到地頭,米永剛和華子都累得坐到地上,那頭牛直起前蹄,嘴裡垂下唾液。呼呼喘著粗氣,眯起了眼睛。
華子爬起來給那黑犍牛跪下來:“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牛啊,你才是老農民的天賜之神吶!我華凌霄對天發誓,此生再不吃牛肉!”
梁老小兒:“華子哥,你累傻了吧?”
李清華:“你們看,那牛哭了。”
柳子富把華子扶起來:“孩子,你這人心善哪。起來歇歇。老農民就這麼幹活兒的。”
華子:“以前我就知道蘑菇崴子屯兒的貼餅子好吃,沒想到粒粒皆辛苦,竟然這麼辛苦。”
米永剛:“我是想把這片地開起來,種上黃豆。夠全隊一年人吃馬喂,還能榨豆油每家都能分一些,豆餅能喂牲口。”
華子:“那這是正事兒啊。為啥不用大隊機耕隊的拖拉機?白凌雲當隊長沒用過機耕隊?”
米永剛苦笑道:“呵呵,白凌雲的本錢咱拿不出來。”
華子:“她能有多少錢?難道大隊機耕隊進拖拉機,咱七隊沒出錢!”
眾人一陣鬨笑。
華子:“大爺,別這麼幹了。就這麼三頭牛,就是把全隊男女都弄來拉犁播種也來不及。我去大隊找他們去!”
米永剛:“你個小孩子啥都不懂。請來也幹不完。”
華子:“不用拖拉機就能幹完?我還想吃老盧做的豆腐呢。給我半天假,我現在就去!”
也沒等米永剛答應,華子氣昂昂奔大隊去了。
華子到大隊跟白凌雲一說,用機耕隊。白凌雲還真答應了。機耕隊的農機計時收費,一臺東方紅五十四,一臺東方紅七十五,七十二個小時。
米永剛見華子把機耕隊起來了,告訴男女社員都去種苞米。新開荒交給機耕隊。
米永剛悄悄對華子說:“你跟著看看,看這一下午你啥都明白了。”
機耕隊駕駛七十五那個叫劉玉庫的是隊長,磨磨蹭蹭到兩點多才進地,先平道再清塔頭樹根,直到天黑,一犁地都沒翻開。
四點半就收工回生產隊吃飯。
米永剛把自家的老母雞都殺了,也不知道從哪弄的白麵蒸的白麵饅頭。可是這個劉玉庫還是冷著臉不說話。
柳子富悄悄說:“整點兒酒吧。”
華子:“我家有。回去倒兩斤來。”
米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