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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鏟地了,王竇兩家不論男女都請了病假!
大隊沒醫生,白凌雲也沒辦法請公社醫院的大夫來診斷。
鏟地,華子又是初學乍練。米永剛當了隊長就不肯再當華子的師傅。不知道他是有意無意。把他姑娘米雪晴給調走了。他已經對自己的閨女和這個流氓壞分子嚴防死守了。
他把華子交給柳子富,讓柳子富當華子師傅。
鏟地比割地還講究技巧。華子揮舞鋤頭累得腰都直不起來,還是往往拉下大半截地。
尤其是鏟苞米,柳子富剷起來又快又好,梁老小兒鏟地也快,但追不上柳大妞。平常梁老小兒還能回頭接接他。可是一旦鏟苞米,他就顧不上華子了。
天快黑了,他連抬頭看都顧不過來。
忙活著,忽然前面的苞米壟雜草沒了。
抬頭一看,是一個圓臉姑娘把最後一節苞米鏟乾淨。
“謝謝大妞姐。”
“天黑了,趕緊回家吧。”柳大妞說完頭也沒回就往家裡走了。
悶人一句頂十句。他沒有家,集體戶就在柳大妞家的西邊。
走在暮色蒼茫的的鄉路上,前面始終不緊不慢地行進著一個輪廓分明的身影。
她的兩條腿不算修長,但勁健有力。兩根粗黑的辮子,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裳。她的身材雖然不是標準的苗條,但卻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讓人感受到她的溫暖和親切。如同秋日的飽滿果實,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不過是個掙工分兒的赤腳醫生,吵吵鬧鬧弄到這種程度。這個悶姑娘從來沒求過華子,連一個祈求、討好的眼神都沒有。算上今天,她跟華子也沒超過三五句話。
但可以斷定,在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渴望當上一名大隊衛生所的赤腳醫生。
除了一些根本用不上的所謂祖傳秘方,華子自問能教他什麼?不過是一紙虛名而已。這個柳大妞長相不如他媽康淑君好看,但品行真的不可同日而語。
下雨天,耐不住勞累的社員都躲在熱炕頭上歇著。
米永剛讓願意出工的二線婦女坐在生產隊部大屋裡擼長莛子。這種作物應該是高粱的一種。穗子下面的那一節特別長,產米量比較小。人們種植這種作物,一是利用它的長秸稈兒釘簾子,一是利用它穗子上剩餘的糜子捆紮刷帚笤帚。
幹這種活兒的除了米永剛和柳子富,多數都是女人。華子本來打算在集體戶喝酒睡覺,但還是被國詠梅拉了來。因為幹這種活兒雖然沒工分兒,卻每人能領一把刷帚、一把笤帚。他們去倆人就能各領兩把。
婦女們在大屋裡把穗子上的籽粒擼下來,按一定長度剪好了。再由華子抱出去,噴水回潮。然後再由米永剛、柳子富紮成笤帚刷帚……
屋裡又是李清華和康淑君一組糜子刀往下擼籽粒。
李清華看不上康淑君,故意挑我的話茬兒:“華子,你到底給沒給孫會計醫藥費呀?”
“呸!他想得美!他敢嘚瑟,哥們兒還揍他!”
李清華:“他就是裝犢子。可是你們集體戶有戶長,他找你茬兒為啥?”
康淑君說話了:“為我家大妞,咋的了?大隊大隊衛生所沒赤腳醫生,白書記都提我家大妞了。華子又不是幹部,憑啥不肯帶一帶?我殺雞打溜鬚都不行。我就誣賴他,能咋的!”
李清華:“我也聽說了。華子是不同意大妞當大夫麼?人家是不肯傳授技術!我闌尾炎手術那時候,你也在呀。沒技術還不要命啊。你說你,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華子往大妞那邊一看,只見她一邊擼穗子一邊擦眼淚呢。她是個悶姑娘,但人品端正。但是攤上那樣一個媽,那樣一個家庭。聽旁人這麼說,一個大姑娘心裡得多難受!難怪去年她那麼愛看那本《紅雨》小說,那寫的就是赤腳醫生啊。
華子聊下手裡的穗子:“柳姐,你先別哭,有件事兒我就想不明白。你既然那麼願意當大夫,當初在醫院堅持到現在怎麼也能入門了。”
柳青青:“走後門兒去的,欠不起人情。”
“所以你寧可放棄,也不搭理李大耙子對吧?”
柳青青:“不光是李大耙子,還有……,還有些人……”
華子:“說實話,學醫你確實有點笨,但人很樸實。這份骨氣值得敬佩。我這就去找白書記。”
說著下炕穿鞋,出門鑽進了雨幕之中……
華子站在白凌雲前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凌雲幾乎不認識他了:“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