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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的手指很長,說像同齡女生普遍沒那麼長的手指。
繪畫老師則說我的空間想象能力是他教的學生裡最拔尖的,幾乎是一點就通。
幾乎每個老師都誇讚我天賦異稟,是棵難能可貴的好苗子。
我對這些誇讚基本都有些免疫了,因為我分不清他們究竟是想真心誇我,還是想誇讚他們調教出來的作品。
同樣的,我也不在乎。
這裡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不過都是成全母親罷了。
除此之外,每週母親還要帶我去區裡進行奧數培訓。
母親說,這個奧數考到前20,就能被重慶七龍珠之一的西師附中提前錄取,所以她格外重視我的數學成績。
我每天從早到晚,根本沒有喘息機會。
早上匆匆抹下臉,就要飛奔去挨個上興趣班,中午在老師家裡扒拉幾口飯,下午繼續奔赴下一個地方。
上完所有興趣班後,我還要回到家中寫作業,同時提前預習下學期要學的課程。
這種日子,簡直比坐牢還難受。
我呼吸不到一丁點自由的空氣,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鳥,失去自由,失去快樂。
我討厭暑假。
漫長的兩個月,就像是被浸泡在福爾馬林裡,窒息又絕望。
我像個提線木偶,被母親操控著,奔波於無休無止的補習中。
我腦子裡全是張小彬和我偷偷補習的畫面。
他抓耳撓腮的樣子,答對題後眼睛閃閃發亮的樣子,還有他塞給我那包帶著油溫的油炸魚骨時的傻笑。
一幕幕都像放電影片段般,在我腦海中反覆回放。
這是我灰暗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亮色。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雖然明知它承受不起我沉重的期盼,但卻能在絕境裡給我一絲希望。
酷暑終於褪去。
我像條脫水的魚重回學校這片汪洋。
從沒想過有一天,我居然會如此懷念上學。
教室裡嗡嗡的讀書聲,廣播裡沙啞的進行曲,以及老師講臺上的臭臉。
這一切,都比待在家裡,被我母親按著頭刷題要自由太多。
更重要的是,我能再次見到張小彬。
開學第一天,我早早來到教室,卻怎麼也沒看到張小彬的身影。
直到第一節課下課,張小彬才姍姍來遲。
他刻意低著頭弓著背,儘量不引人注意的從後面溜了進來。
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左眼框上的一圈淤青。
剎那間,我心裡咯噔一下。
張小彬這是,被人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