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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昔日好友時,我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不得不說,母親偽裝得太好了。
或者說,把自己偽裝得太過堅強了,堅強到冰冷無情。
如果說每個人心中都埋藏著一根不為人知的刺,那李老師,會不會就是我母親心口那根刺?
我無法深想。
“行了,打也打過了,消消氣。”父親拍著母親的背,一邊順一邊好言相勸。
母親深吸口氣,將淚水擦乾,冷冷看向我,“今晚你就給我跪在這兒,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我父親看了我一眼,無奈搖頭。
我與他都清楚,這種關鍵時候絕對不能忤逆母親的話,不然會遭來更大的風暴。
父親扶著母親進到主臥,關上了門,留我一個人跪在客廳水泥地面上。
我將沙發墊墊在雙膝上,好緩解一下身體的疼痛。
深夜寂靜無比,我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張小彬痛苦的呻吟,他母親瘋狂的眼神,周圍人冷漠的態度,以及那把沾滿鮮血的刀……
接著,畫面開始回放,張小彬母親癲狂的模樣逐漸與李老師的形相重疊。
而他血流如注的大腿,與周雲身下的血色逐漸融合……
我禁不住顫抖著,像掉進了冰窟窿,渾身冰冷刺骨,卻怎麼也爬不出來。
是我慫恿周雲去挑釁她的母親。
是我將張小彬推入那如此危險的境地。
是我,全是我。
我究竟都幹了什麼啊?
我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手,整個大腦都有些發懵。
這雙手,被鋼琴老師誇讚,被繪畫老師誇讚,被書法老師誇讚。
他們說這雙手很乾淨,很靈巧,說我在藝術造詣上有絕佳的天賦。
可我卻看到它上面沾滿了鮮血,髒汙不堪。
“言一知,這不是你的錯。”是吳言。
“不,這是我的錯。”我搖搖頭,內心有些木然。
“真不是你的錯,張小彬反而應該感謝你。”吳言聲音沉悶悶的。
感謝我?
我不禁啞然失笑。
感謝我什麼,感謝我將他推到他那瘋子母親跟前,被捅一刀嗎?
“如果不是這樣,他母親不會被抓,那張小彬在家裡可能會更危險。”吳言冷靜說著。
我聽到這話,慘淡的搖搖頭。
吳言總是這樣,有時候我會覺得他理性得有些過頭。
錯了就是錯了,怎麼能顛倒黑白呢?
見我沉默不語,情緒一直不高,吳言沉默半晌,終究沉重嘆息一聲,緩緩開口。
“如果我說,是我影響了你,讓你拉著張小彬的手去的操場,是我推動了這悲劇的發生,你會好受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