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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吳言。
他終於出現了。
我有些渙散的眼神亮了一下,母親敏銳覺察到我神色的變化,表情慌了一下。
畢竟她的朋友餘阿姨就在旁邊,要是被我像上次那樣抓出幾道傷痕,可就真的顏面掃地了。
母親很快鬆開壓著我肩膀的手,一邊將餘阿姨拉扯出去,一邊惡狠狠指著我,“自己好好待在這裡反省!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說完,“砰”的一下從外面關上了主臥的房門。
我又被關禁閉了。
但這次比起上次衛生間那次,要好的太多。
因為父母的主臥很大,還有一扇窗戶,透出去能看到一大片綠油油的田野。
關在這種地方,反而能讓我心情更加恢復平靜。
我癱軟的倒在父母睡覺的床上,恐懼的源頭已經離開,我內心那懸著的一口氣也終於能安心落下。
“你怎麼這麼能忍?”吳言淡淡說著,語氣聽上去明顯隱忍著怒意。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母親經常性的情緒失控,深吸口氣,撐著暈乎乎的腦袋,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邊凝固的血漬,“他們送我上學,給我吃給我穿,想從我身上得到回報也是應該的吧。”
吳言顯然愣了一下,或許沒想到我不過才這麼小,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他沒有說話。
既然他不說,那就換我來問吧。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我問。
“休息。”
吳言簡單應道,“你的身板太弱了,撐不了我太久,我一拳把木板砸開後,就已經感到快到你身體的極限了。”
頓了頓,吳言接著說,“我剛從砸開的洞裡爬出來,你母親就回來了,自然是大發雷霆。”
“然後呢?”我很好奇。
“然後?”吳言想了想,漫不經心的說,“我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只是你手太短了,撲過去就只抓了兩條槓。”吳言語氣十分遺憾,“然後你身體就因為透支太多,我也直接暈過去了。”
聽完吳言那一晚的所作所為,我沉默了許久。
最後,我從母親書桌前取出一面小圓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
“放心,你還小,身體恢復得也比別人快。”
“我是不想讓母親難過。”
聽到這句話,吳言十分不理解,聲音都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她都這麼對你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心軟?沒有哪個母親會這樣對她的孩子。”
“或許我母親有自己的苦衷,趙老師也說了,母親是為我好。”我一字一句說著,揉著紅腫的眼睛,仍然在下意識替母親開脫。
“為你好,所以把你打到兩眼冒金星嗎?”
吳言很無語,“我們現在共用一具身體,嚴格來講這具身體也有我的一份,懂嗎?”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稚嫩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陌生的殺氣。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不會離開?”我再次確認道。
“不會。”吳言斬釘截鐵的說著。
“可是,你是怎麼出現的呢?”我不理解,畢竟我是學生,而非醫生。
“這個問題嘛,得問你自己。”吳言說得雲裡霧裡,但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並沒有那麼在意。
我突然對身體裡多出一個人這件事,從一開始的惶恐無措,變得反而歡迎竊喜起來。
因為這就意味著有個人,會一直陪我說話解悶,陪在我身邊出謀劃策。
不會打我,更不會離開。
就像一體雙生的雙胞胎一樣,共享著同一顆心臟和大腦。
“上次你砸壞了門,是我替你挨的打。”我佯裝作出一副秋後算賬的表情。
吳言自然知道我這個時候舊事重提,只不過是在調侃他。
“那作為回報,以後你捱打的時候,就讓我替你受吧。”
“好。”我毫不客氣的答應。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紅腫的眼睛微微彎起,笑成一個月牙形狀。
好久沒有這麼發自肺腑的笑過了,有了種擁有獨家秘密的竊喜。
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吳言這個人,母親一輩子也控制不了。
“你笑起來很漂亮,要多笑。”吳言看著小圓鏡裡的我,突然說。
面對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