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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小跑,來到坡路旁邊的小賣部,找老闆買了一盒火柴,五毛錢。
我家裡人都不抽菸,所以也就沒有打火機火柴之類的。
所以我一早就考慮到了“作案”工具這個問題,拿一塊錢的原因也在於此。
那天,天氣陰陰的,看上去烏白一片,給人一種低氣壓的悶息感。
就像此刻我緊張到快要窒息的心情。
我揣著火柴跟紙飛機,來到周雲家樓下對面,她經常蹲的那塊地方。
我四下環顧一圈,確認沒什麼人朝這邊看後,我背對著坡路,小心謹慎的拿出紙飛機。
我將紙飛機放在泥地上,取出一根火柴——
“欻!”
火苗瞬間竄起,我眼眸也燃起兩團光亮。
我將火柴靠近紙飛機一角,火苗觸及到紙飛機那一刻,頓時死死咬了上去,快速吞噬著被我壓成薄薄一片的紙飛機。
火舌燃燒過的地方,通通捲成灰黑色。
閃爍著最後一點火光,不甘心的從紙飛機上剝離開來,掉落在地上,成為齏粉。
原以為整個過程很快就會結束,但很快,我就發現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紙飛機上纏繞著許多膠帶,而膠帶僅靠著這點火苗,是遠遠不夠的。
果不其然。
當火焰蔓延到膠帶邊緣時,就像遇到了強不可摧的阻礙。
火苗掙扎了一會兒,在將最後一節可燃燒物燒盡後,它熄滅了。
我看著燒了一半的紙飛機,一時有些為難。
“怎麼辦?膠帶好像燒不掉。”我語氣有些焦急。
“把它撕下來。”吳言說。
“撕下來?用手嗎?”我看著地上一半齏粉一半無恙的紙飛機,嚥了口唾沫。
“只能用手了,把膠帶撕下來再燒。”吳言催促道,“燒這玩意兒必須一口氣燒完,趕緊做,別猶豫。”
“要是一會兒人來了發現你玩火,可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吳言此言非虛。
心一橫,我重新撿起燒了一半的紙飛機,在眼前快速轉動,尋找著膠帶的封口。
手忙腳亂一陣,膠帶最後的封口終於被我找到。
顧不得黑灰蹭到我衣服上,我趕緊雙手配合,手忙腳亂的將邊緣摳起來,快速解除纏繞著的膠帶。
“嘶——嘶嘶——”
膠帶從紙飛機上剝離時發出的撕拉聲是如此清晰,就像一道無形的催命符。
我的動作更快了,心跳都快蹦出來了。
終於一圈膠帶在我腳邊落下,紙飛機已經被我撕得面目全非。
我如釋重負般拿起火柴,“欻”的一聲擦亮火苗,靠近剩餘的一半紙飛機——
“咚!”
倏然,一團黑色的東西從天而降,正正落在我的腳邊。
低頭看到那東西瞬間。
我直接一屁股癱軟倒後坐在地上,驚恐地瞪大雙眼。
是一隻死鳥。
這隻鳥的腹部有一個小小的血洞,兩隻爪子直直朝向天空,蹬腿歸西。
然而,它那綠豆大小的眼睛卻朝向我這邊,就這麼空訥的看著我。
我本來就偷偷在幹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這從天而降的死鳥,直接擊碎了我早已不堪一擊的鎮定。
這算什麼?
上天的懲罰?
老天爺是不是想說,一切它都看著呢?
就算我燒了,周雲是不是也不會放過我?
一時間,我腦海中充斥著各種荒謬的想法,我也顧不上它科不科學合不合理,反正它就這麼出現了,就這麼在一個如此巧合的時機落了下來。
我怎麼能不多想?
我僵硬地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那隻鳥的腹部。
硬邦邦的,看來真的是死透了。
與此同時,我這才注意到,在我被這隻鳥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另一半飛機已經快漸漸燒完了。
趕緊埋掉,趕緊走。
此刻,我滿腦子都只有這一個想法。
這塊泥地就在周雲家對面,周雲墜樓的地方是水泥地,沒辦法埋,選擇她對面一點的這塊泥地,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吧?
反正生前她也經常來這裡玩過家家。
我一手握著樹枝,轉頭朝周雲家的窗戶看去。
只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