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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人?”我愣住了,這個詞聽上去有點深奧。
“借哪裡的刀?”我連忙問道。
吳言沉思了一下,神秘兮兮的反問我,“你還記不記得你每天早晨上學,必經的一條小路左邊,經常蹲著一小女孩?”
“放學路上?小女孩?”我細細回想一下,猛然醒悟,“你說的是……週二娃?”
經過吳言這麼一提醒,我才終於想起週二娃這個人。
從我家到學校,需要先下一條長長的坡,然後穿過鎮上的行政廣場,再大概走幾百米的林蔭小道。
每次走在上學路上,我都能看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女孩,蹲坐在下坡的小路邊玩泥巴。
女孩看上去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四肢纖細得不像話。
臉和手沾滿了泥巴不說,衣服也全是汙漬,髒到幾乎都已經看不出原有的顏色。
鎮上的人都叫她週二娃,說是出生的時候難產,導致缺氧太久,所以腦袋有點問題。
至於她的具體名字,我不清楚。
因為每當我跟母親走在一起時,路過她身旁,母親總是會拉著我加快腳步,生怕週二娃黏上她。
“這娃兒腦殼有問題,有瘋病,你記住,要離她遠點。”母親經常叮囑我。
我每次都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回頭張望。
每次回望,我都能與週二娃精準對視。
她一直在看我。
而後,每次我上下學,經常能發現週二娃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眼神充滿警惕和莫名的敵意。
而且我發現一件更奇怪的事,那就是我好像只會在上下學的時候遇到她,其餘時間她好像不見了。
但她除了瞪著我,好像從來都沒做過任何其他出格的事情。
就好像一個特定的Npc,定點出現在我前往學校的路上。
久而久之,我都已經將她這個目光,連同她這個人一同忽視了。
要不是吳言突然提起,我對她都快記憶模糊了。
“你突然提她幹什麼?”我感到有些疑惑。
“因為她就是李老師的女兒。”吳言淡淡說著,但這句話落在我耳裡,猶如平地起驚雷一般,驚得我半天說不出話。
“……怎、怎麼可能?”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你怎麼知道的?”
“秘密。”吳言又搞起神秘兮兮那一套,“反正我就是知道。”
“……”我竟然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你一向不關心鎮上的八卦而已。”頓了頓,吳言繼續說道,“這事兒,你媽也知道。”
“可是……李老師為什麼會把女兒一個人放在那麼髒的土地上?她都不管的嗎?”
儘管吳言補充了一句,但我依然感到震驚。雖然我一直都知道李老師心腸有些狠,但沒想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這樣對待。
“她怎麼管?沒人能管,你不知道李老師已經離婚了嗎?”
“離婚了?”我驚掉下巴。
吳言丟擲的資訊一句比一句炸裂,我完全愣住了,“你連這些都這麼清楚?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李老師跟你母親,曾經是好朋友呢。”
面對我的再次詢問,吳言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語氣淡漠的繼續說道,“這個週二娃是李老師的第二個孩子,第一個孩子七八個月的時候沒了,胎死腹中,這事兒挺傷身體的,所以那之後李老師養了很久的身體。”
“然後呢?”我嚥了口口水,追問道。
“然後嘛,身體養好後就一直在備孕,好不容易有了週二娃,結果因為接生的時候出現問題,孩子一出生就成了智障。”
我默默聽著吳言的陳述,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當發現週二娃智力有問題後,她老公以及全家,包括李老師父母都認為是李老師身體的問題,才導致孩子是個殘疾。”
“最終李老師就跟她的丈夫離婚了,丈夫直接瀟灑下海去了,而李老師就帶著週二娃來到了這個鎮上。”
吳言說著,話鋒忽然一轉,“一知,你知道為什麼李老師不針對別人,只針對你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
這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嫉妒。”
吳言沉聲道,“因為她嫉妒你母親。”
“嫉妒……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