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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籠罩著整個院子,只有一小片月光跑了進來,紅柳抱著腿屈著身子坐在長廊的矮欄杆上,望著地上的一小片月光,眼角不自覺落下淚水,屈辱,不甘,一如當年她初來這裡時的心情一樣糟糕。
這麼久了,還沒習慣嗎?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是紅柳,是青樓娼妓,是勾欄妓女,不再是當初那個躲在父母身後的小丫頭了,本以為再也不會傷心,再也不會流淚,為什麼心就這麼疼呢?
因為看到了像曾經的自己一樣那麼幹淨的人,不由得不願意他看到這裡最汙穢最骯髒的一幕,可偏偏事不隨人願,相比之下,靠著皮肉苟活至今自己,真是骯髒。
“哭什麼?”一道聲音悠然響起。
紅柳轉頭看向那人,灰衫隨風揚起,眼中清明有神,不由得越發噁心自己,低著頭,“你不覺得我髒嗎?”
蘇清是微微搖了兩下頭,走到離紅柳幾步遠的地方,站穩然後伸出手:
“我們一樣是人,何來如此之話?況且都是按照各自的生活方式小心翼翼的活在這世上,有什麼錯?就像院子中的月光一樣,你不去接近它怎麼就知道,自己無法融入它,跟它一樣乾淨?”
一顆淚流過眼角,紅柳慢慢抬頭,望向那隻伸過來的手,好像抓住那隻手,就能和他們一樣,一樣乾淨……
伸出的手驀然伸到半空之中停了下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樣乾淨?自己終究是一灘爛泥,怎麼還能去汙了別人的手。
蘇清是向前一步直接一把抓住紅柳伸出停在半空的那隻手,既然她無法繼續向前,那就由自己縮短這段距離。
紅柳一愣,蘇清是直接拉過她的手,就往院子裡走,等到月光緩緩渡在自己身上時,紅柳才反應過來,伸出手呆呆的看著手上的一片銀輝。
“你看這樣多好,一直待在暗處,摸得到才怪。”
眼角的淚水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抬頭看著那張因為月光而更加出塵的側臉,楞楞看了許久,才呢喃道:
“是啊,待在暗處又怎見得到光……”
不是願意一直待在暗處,而是沒有一個能帶她衝出黑暗見到光的人。
正在看月亮的蘇清是忽想起一件事,……碧荷呢?!!
“欸欸欸,怎麼把她給忘那兒了!”
懊惱的一拍腦袋,衝著紅柳愧疚一笑,急匆匆的往回走。
看著那背影,忽然露出了笑容,一切煩惱都不見了的樣子,輕聲道,“再見,……蘇二。”
一上二樓就看見碧荷一臉哀怨的目光望過來,蘇清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慰。
“怎麼?我還以為你會被直接嚇得逃走。”
一道討厭的聲音適時響起,要不是老子的人還在這,你喊我爸爸老子都不回來,臭流氓,蘇清是轉頭換上一副笑顏:“蘇二自知比不上王爺絕色。”
一聽這話瞬間沒了興趣,怎麼感覺這小子笑的這麼不懷好意,慢悠悠倒了杯酒放到桌子前。
“可惜本王生的威猛高大,不似你惹人憐愛,只可惜本王對男人沒興趣。”
這是不喝就不讓走的意思?他不是斷袖,自己也有危險好不好。
看了眼碧荷,嘆了口氣,上天保佑我,咬了咬牙,飲下了那杯酒,略微有些辣,轉身拉著碧荷就往樓下走。
“不怕本王下藥嗎?”夜渡羨悠悠道。
無恥,碧荷擔心的看著蘇清是,那隻手不由得握著更緊了些。
蘇清是回頭一笑,那笑又很快消失,冷聲道:“那你可真是閒。”
夜風微涼,吹散了些酒氣,除了剛剛有點頭暈以外,倒是沒什麼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碧荷一臉緊張的看著蘇清是的背影,生怕她被下了什麼藥,想起那紅衣男人,不由得眼神一暗,以後莫不能讓小姐去這不三不四的地方。
覺察到碧荷的沉默,蘇清是回頭衝著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她安心。
二人順著街道,一前一後的朝著南郊北苑的方向走去,到了城門的方向就看到一輛馬車靜立在一旁,看樣子恭候多時,而後一道身影從馬車上下來直直朝著二人跑來。
“傷還未好,怎的就跑了出來?也不怕裂開。”
還好,還好找到她了,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或者被人抓走了,夜明嵐鬆了口氣。
左肩上落下的手讓蘇清是微微皺眉,只是一瞬,覺察到夜明嵐沒有惡意後,笑著用手裡的摺扇敲了敲藍明的放在蘇清是肩膀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