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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不久前,符玄等待星辰逸等人到來)
「將軍,為何?」符玄不解地望向面前的景元。
景元淡然一笑:「人到時,便直接開始,至於緣由……不必多言。」
「不必多言?」符玄蹙眉,「今日卦象顯示,漲落在乾、震之間,大禍將臨。」
她本欲將占卜之結果和盤托出,但轉念一想,將軍素來不喜她說話拐彎抹角,遂直截了當道出要害。
「如此……」景元沉吟片刻,復又言道,「符卿,仍是徑直行事為上。」
他的聲音依舊從容不迫,符玄卻察覺到言語間的堅定。
她忍不住問道:「將軍何以對此人如此上心?」
景元聞言,頓時從方才的慵懶狀態中醒過來。
他反問:「符卿以為此人如何?」
符玄心領神會,他所指自然是星辰逸。
「星辰逸,一介以助仙舟解決星核問題為由的無名客,到仙舟不足半日,便將將軍的謀劃盡數道破。」
「還能如何?」她不以為然地一笑
「歸根結底,這也只能怪將軍疏於防範。星穹列車與星核獵手的關係,豈會那麼簡單?換做本座,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再者,那人對仙舟早有戒心,一舉一動間處處留意,初會時又是那般不恭不敬……將軍無須以此激我。」
景元緩緩轉過身,語氣深沉:「僅此而已?」
符玄聞言一怔,隨即挑眉道:「還能如何?倘若將軍有本座不知的隱情,但說無妨。」
「哈哈,符卿,你的才智,我自是知曉的。」景元低笑,「正如你所言,他看穿了我的部署。」
「然,洞悉謀劃,與能否應對,又是兩碼事。」他目光灼灼,「符卿可曾想過,此時佈局的,當真僅我一人?」
符玄陷入沉思。星辰逸有所行動?就目前掌握的訊息來看,此人並未有何驚世之舉。若要深究,唯有他的同伴星略顯可疑。
見她若有所思,景元唇角勾起一絲淺笑:「如何,可有頭緒?」
符玄謹慎地斟酌著。難道是疏漏了什麼?……驀地,她靈光一閃。
「將軍,那人初會時的形跡……是偽裝?」
「不錯。」景元頷首,似是頗為讚許,「但這還不是全部,我給你看樣東西。」
隨著他的話音,身畔浮現出一塊電子屏。映入符玄眼簾的,正是星辰逸與丹恆的通訊記錄。
符玄瞳孔驟縮,訝異之餘,更多的是疑惑:這是何時……
景元嘆息一聲:「此圖由星核獵手提供,為的就是引……故人離車。」
「實屬意料之外……」他搖頭道,「此事已非單純的心機可以形容了。」
景元緩緩道:「正如符卿所言,我們一直在窺察他們的一舉一動。而這些猜度,亦或行徑,必須具備一些素養——隱忍、心機,亦或是縝密的思維?」
他目光深邃,語氣沉斂:「評判一個人,切勿聽其言,而要觀其行。而此刻,身為太卜,身為將軍,我們可曾留意到其中的關竅?」
「那次談話後,我與諸位商討此事,結果你也知曉。」景元話鋒一轉,「我們仍將其視作帶有心機,擁有奇異能力之人,卻全然忽略了最有趣之處~」
說到這裡,他面前的螢幕再度變幻。
「經由多方'調查',對他的人最終得出的結論,無一例外,皆為'非異常'。」
「他們或許輕視了這位初來乍到的'異客',但斷然不會草率下定論。」
景元雙目炯炯,似要看穿符玄的心思:「可察覺其中問題所在?」
聽到這番話,符玄瞳孔驟然一縮……自己堂堂太卜,竟在心智上輸給了對方?
「也就是說……」她接過景元的話茬。
「也就是說,那人在我們的監視下,既能運籌帷幄,又能隱於幕後。先前雖言明站在我們這邊……卻仍為列車團保留了後路?」
見她說到點子上,景元緩緩頷首。至於他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意外麼?
當得知這個訊息時,他確實有些意外。原本以為自己的「一步」險些被截斷,卻終究還是得逞了。
但那也是建立在對方並無惡意的前提之上。
若那人真懷歹心……
自己自然也有方法面對，只不過代價
只是眼下,尚無其必要。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