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霜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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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剩餘的時光，在豆豉的發酵中緩慢地流逝。
君子酒學著趙娘子的做法，將煮熟的黃豆鋪在稻草裡自然發酵。然後看著它生出一層白色的黴菌，等到黴菌由白轉綠，再等到顏色又變得更深，這時候把黃豆鋪開放在太陽下曬上幾天，就可以裝進罐子裡讓它繼續發酵了。
裝好的一罐豆豉靜靜待在廚房的窗邊，醞釀起一種濃郁又踏實的醬香。
深秋朗潤的天光下，君子酒揹著新砍的材料走進院子，將手放在因一番激烈戰鬥而損毀的院門上。
熟悉的系統提示跳了出來。
[系統：是否使用木材x5修復院門x1？]
[系統：是否使用竹材x5修復籬笆x1？]
雖然院門和籬笆能夠輕易修補，但是夭折的繡球花苗和金銀花藤卻一時半會兒長不回來。那天襲擊的殺手以“賊人入室行兇，被她自衛反擊”的理由交給了村長，不過如齊靖舒預料的那般，受了那一劍後，殺手很快傷重垂危，接著被趕來的兩個六扇門捕快帶走了。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沒有後聞，君子酒也不想弄得大張旗鼓，畢竟齊靖舒留給她的盒子得密不宣人，只能含恨繼續照料著餘下的花苗，希望它們能夠順利度過寒冬。
天氣越來越冷了，刺骨的寒風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在深沉的夜裡，嘯蕩於天地之間。
院子已經不是君子酒常駐的地盤，她現在喜歡蜷在屋裡，生一個炭盆，慢慢地讀一本雜記。
第二天早上起來，君子酒發現外面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層白霜。院裡的葉兒芽兒都鑲上了薄薄的銀邊，籠了一層毛刺刺的霜殼子。
牽牛花已經謝幕，只殘留著一架花藤在寒風裡哆嗦。茶樹花倒是還堅挺著，在小小冰晶的襯托下，更顯清新脫俗。
不過霜凍也不是全是害處，至少捱了這一輪霜打之後，菜地裡的芥菜會變得更加爽脆甘甜些。
雞舍裡的雞已經甦醒了，正低聲咕咕叫著。最近氣溫下降得厲害，她從村民那裡討要了許多穀草，給雞舍鋪設了更多的墊料保溫，又檢查過木板之間的縫隙，和了泥巴填補上。
君子酒走過去給它們換了食水，看著幾隻雞從雞舍裡的架子上跳下，很有精神地踱過來圍住食盆，放心了不少。好不容易將它們養到這麼大了，要是因為受寒受凍而死傷，那真是得不償失。
這五隻雞的活動範圍其實不大，僅僅佔據了院裡的一個小角落，被剪過羽之後根本撲騰不出圍欄。雖然君子酒也試過把它們放出來活動一下，但是在這群小禍害將她菜地的泥土翻掘得七零八落之後，她就杜絕了這種自由的養法。
把一盆供給它們洗浴的河沙放進圍欄裡之後，一陣刺眼的光芒從斜上方冒出來，她伸手遮擋在眼前。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白霜漸漸融化。
這樣寒冷的日子裡，屋後那排紅薯的莖葉也開始變得枯黃，就跟葡萄架上的藤葉一樣，脆得輕輕一捻就碎了。
寒風吹了一晚上，葡萄架上簌簌地響，落下的葉子厚厚一層，將架下的矮桌都蓋住了。君子酒將落葉都掃走，轉頭就倒進了漚肥的箱子裡，絲毫不浪費。
然後她就提著鋤頭繞到屋後，就跟當初挖土豆一樣，把紅薯都起出來。地裡的每一根紅薯藤下都綴滿了薯仔，養得那樣肥壯，紫紅色的皮上裹滿了泥巴，被她一個接一個地從地裡刨出來。
這樣的紅薯蒸得軟軟的，扒開皮，薯肉金黃，蜜一般地甘甜。
不過君子酒喜歡把紅薯切成小塊，丟進白粥裡一起熬。這樣熬出來的紅薯粥很清甜，再配上豐盛的小菜，既簡便又美味。
她準備的小菜有許多花樣，炸的香噴噴的魚酢，口感脆爽的蘿蔔條，還有切得細碎的酸豆角粒跟肉末一起炒，非常開胃。
偶爾熬了豬油，會有留下的豬油渣，脆脆的帶著油香，被綿密溫潤的粥水一浸，很快也軟了。還有新醃的一罐子鹹雞蛋，用日常消耗不完的雞蛋做的，雖然不如鴨蛋個個出油翻沙，但配起粥來吃實在不錯。
這樣的天氣就很適合吃一頓溫熱的粥水，要是天再冷些，就可以把火鍋安排上了。
等家裡該修整的修整了，該收成的收成了，君子酒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出門去。
齊靖舒雖然已經遠離了此處，但傳給君子酒的關於荼蘼的訊息，她也一直記著。聽到對方平安的訊息時，君子酒鬆了一口氣。
到了出門去寄售她的畫作的那天，君子酒順道拐去了蘇州，一路問到了朝花苑。朝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