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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卿怎麼勸都不聽,裴文思反過來勸江婉卿:“要是晚上你發燒怎麼辦?你口渴怎麼辦?如果你難受的時候,我不在身邊你怎麼辦?如果我在身邊的話,你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可以……。”喊人的。
江婉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文思打亂:“你可以什麼,要是你丫鬟在你身邊,我管都不管。而且我既然把你帶出來,就要把你好好的帶回去,要是你這樣子回去,你那兩個哥哥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你這是在害我。”裴文思一臉嚴肅的樣子,看得江婉卿一愣一愣的,好像有哪裡不對?
“就這麼說定,你睡你的,我守我的我們互不干擾,你也別想把我趕出去,外面那麼冷,你要是把我趕出去,保不齊明天我就躺你旁邊。要是別人知曉你我躺一張床上,你不嫁都得嫁給我。”
江婉卿第一次覺得裴文思有些聒噪,往日她的話都很精簡,今日怎麼廢話這麼多?
最後沒辦法,江婉卿只能妥協,可是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本以為這麼長時間她肯定立馬就睡著,可是旁邊還有個呼吸時刻提醒著她。
江婉卿放空思緒,慢慢的便進入夢鄉,睡著的她並不知曉黑暗中有雙深邃的眼睛,那劍眉星目本該讓人生畏,此刻卻溫柔至極,這人無比眷戀的描繪著黑暗中的輪廓,心裡也因為在江婉卿身邊而饜足。
第二天早上,江婉卿悠悠轉醒,她還未看清楚眼前的情景,耳邊就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原來裴文思比醒得早,她靜靜的看著江婉卿的睡顏,睡著的江婉卿在她眼裡很可愛,小巧秀氣的臉,玲瓏剔透的鼻子,微微張開的唇,無一不在誘惑著裴文思。
裴文思色膽包天的湊上前去,卻又膽怯的不敢更進一步,直到江婉卿眼皮微動,裴文思驚覺後退,絆倒床邊的凳子,她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
她快速起身,剛好和偏頭檢視情況的對視。
“那個,早,我去給你打水洗臉。”裴文思落荒而逃,她臉頰泛紅,眼裡羞赧,還在心裡暗罵自己不知羞恥。
江婉卿懵懵的看著裴文思出門,她覺得是自己早上醒來有點頭昏,不然看裴文思的背影怎麼會覺得她在逃,一定是自己沒睡醒。
在裴文思的悉心照顧下,江婉卿終於在龍抬頭的日子出門透透氣。
遠處的鞭炮聲若隱若現,江婉卿起了鄉愁:“不知道爹孃在家會不會覺得冷清,兩個哥哥又是和誰一起過的年。”江婉卿很惆悵。
裴文思卻很開心,雖然這個年不是她想的那種閤家歡樂,可也算是和江婉卿過的第一個年,一個有點奔波的新年。
江婉卿餘光出現安南的身影,她想到什麼,便出聲詢問:“安南姑娘,你為什麼沒在家裡過年?”
“守花。”安南頭也不回,手裡不停的研磨著汁液。
“花拿到了嗎?”江婉卿好奇,安南的藥太好用,每每都有奇效。
“嗯。”
“那我們能不能回去了?”江婉卿有點興奮,這話問的是安南,可江婉卿眼角看的卻是裴文思。
裴文思憂愁萬分,她知道總有一天她們要離開這裡回去,所以她珍惜每一天每一秒的時光,只是希望這一天能晚一點來,再晚一點就好。
“不能。”安南直接否定。
“為什麼?”
“花落半月有餘,原地會生長一種草,那是解藥。”安南解釋,要是不說,估計江婉卿會刨根問底。
有時候她後悔救江婉卿,有時候又覺得她和安然差不多,話多還固執,這種情感讓她很矛盾。
“啊!還有這種好事?”江婉卿這下真的好奇心起,什麼樣花,花開即死,死後原地長出屬性完全相反的草。
安南不理江婉卿,她很忙,她要處理藥草,配置最後除錯,才能確定一種藥的藥效。
三人靜靜的在院子裡待著,遠處城池的鞭炮聲已經暫停。
裴文思起身,抱著江婉卿回屋。
每到這個時候,江婉卿總是渾身不舒服。
一方面是自己明明知道裴文思的身份,還要裝糊塗,另一方面,明明知道裴文思對自己有那個心思,自己偏偏要裝作不知。
她現在要仰仗裴文思,安南姑娘除了給她藥就沒有更多的。
她有一種拿了人家東西還要看人家到處找的錯覺。
2月初七,江婉卿已經能站起來,但身體的負荷使她走一步心肺都疼得很,可她還是強壓著這些疼痛,即便是走一步,她也要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