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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爭口氣,靠自己謀得一官半職,然後直上青雲,讓薛府上下刮目相看?”
薛三胸膛裡鼓脹,竟讓她說紅了眼。
沒有人天生就樂意當紈絝,更沒有人會當真享受“祿祿無為不得志”。
他抻直脖子,“男兒大丈夫,哪個不想?”
“那就好。”薛綏看著他的眼睛,微微淺笑,“那接下來,三叔便聽我的安排,如何?我來助你平步青雲。”
薛慶修愕然,半信半疑。
兩個壯漢也瞪大雙眼看著那個荷包,滿眼皆是不可置信。
薛綏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這不是他們身上的荷包。
他們拿的,是另外一個繡花荷包。
那天在薛府的家宴上,她就帶著它,後來被琉璃閣的侍女悄悄拿走。
不過,搖光方才將它順手調換了。
搖光外號“靈偷手”,神不知,鬼不覺,莫說眼拙的薛慶修,便是兩個壯漢自己,也稀裡糊塗,以為黑燈瞎火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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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朱雀街又有人摔死了。
死者和尤三郎一樣,同樣是從邛樓的飛橋檻欄墜下來的,可死狀更為慘烈。墜樓前,死者被人毆打過,整個人瘀腫變形,一張臉劃得稀巴爛,要不是有三老爺的長隨在旁斬釘截鐵的認屍,只怕難辨身份。
訊息傳到薛府,崔老太太一聽,當場雙眼一翻,氣得差點暈死過去。
傅氏、錢氏並府裡姑娘小爺都急匆匆趕到壽安院,又叫了大夫過來扎針,屋子裡一陣忙亂,老太太才算回過氣來,哀怨不止。
“作孽哦,白日裡我就不該說那些喪氣話,哪曉得竟是一語言中了……”
傅氏虛虛掛了兩滴眼淚,“老祖宗啊,你這是要嚇死兒媳啊。可莫要急壞了身子……”
錢氏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手絹子溼透了,同那傳信的小廝說話,淚珠子都止不住地往下淌。
“三老爺人在何處?可抬回來了?”
小廝道:“回三夫人,京兆府來人把三老爺抬走了。說是正在查尤太常家的案子,這不正趕上了嗎?要合案勘查。”
“合案勘查?天老爺啊!他這是惹到了哪一路冤家,如此狠心要他的命……”
錢氏哭得稀里嘩啦,傅氏比她冷靜許多。
“我等在後宅裡著急也沒有用。快,速速差人去告知大老爺。讓大老爺去京兆府走一趟,也就曉得是個什麼章程了。”
小廝又道:“京兆府已知會大老爺,讓大老爺前去認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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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慶治得到訊息,匆匆騎了馬往京兆府趕。
在大門口,碰上端王李桓帶人打馬過來。
雙方相互行過禮。
李桓道:“薛尚書,節哀。”
薛慶治重重嘆口氣,“大半夜的,竟是驚動了王爺。”
說著抬袖子擦了擦泛紅的眼睛,“下官的三弟雖然貪杯,但素有分寸,為人也惜命,不會無緣無故爬到飛橋欄檻上去。王爺,此事定有蹊蹺……”
李桓點點頭,“令弟可曾與人結怨?”
薛慶治思忖一下,搖頭道:“老三隨性慣了,行事偶不著調,但脾氣卻是極好的。跟誰說話都一臉和氣,又酷愛……唉,仗義疏財,狐朋狗友不少,從來不結樑子。”
李桓再次點頭,抬袖示意他往裡走。
京兆府尹是一個小老頭,姓殷,早已迎出來,將二人請進去。
屍體就在衙門的停屍房裡。
裡頭密密麻麻存放幾具,氣味很是難聞,令人窒息。薛慶修很好認,儘管衣裳破損了,那衣料那鞋子,一眼就看得出來。
薛慶治撩開蓋屍的白布看一眼,臉腫得變了模樣,但依稀可見有幾分相似,他便掩著鼻子退開。
“老三啊……”
他流眼淚,薛慶修的長隨也跟著痛哭流涕。
“小的原想拉住三老爺,不讓他上飛橋,三老爺偏是不讓小的跟,哪曉得會遇上兇徒……”
主僕倆又說一陣薛慶修死前的事情,那長隨便被人帶下去畫押錄證供了。
薛慶治被人請入正廳,李桓端坐著正與殷大人說話,翻閱現場勘察的案牘。
他上前行了禮,李桓淡淡應了聲。
氣氛凝重,薛慶治看著他臉色入座。侍從上茶,他也沒敢喝,小心問殷大人:“說是抓到一個兇徒,可有審出什麼?”
殷大人搖搖頭,“衙差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