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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多少人,他薛家就要得罪多少人了……
不說旁人,戶部那幾位,眼下只怕在家裡咬牙切齒地罵他呢。
世家官宦,關係千絲萬縷連在一起。
人在朝堂更是如履薄冰。
要有什麼事,只有端王可以護住薛家了。
薛慶治知道到了表忠的時候。
他雙眼含淚,快步走到李桓面前,神情倉皇地雙膝跪下。
“王爺……”
他拱手抬眼,一副忠臣赤子之心。
“下官一心奉公,從無半分僭越,天地可鑑,這些年對王爺更是忠心耿耿,誓無二心。”
李桓垂目看他片刻,黑眸裡的凜冽漸漸散去,露出溫和的笑容。
“岳丈快快請起。我雖是皇子,亦當奉行祖宗法度,人倫之本。您是長輩,如何能跪我?”
他親手將薛慶治扶起來。
不等薛慶治感恩戴德再客套一番,便將一隻手,重重壓在他的肩上。
“府上六姑娘倒是聰慧伶俐,頗有幾分膽識。她自小被棄養舊陵沼,想是受了不少苦楚才能活出命來。岳丈當對她多多關照才是……”
薛慶治眉梢一動,心下恨意頓生。
果然是那個不消停的東西,惹惱端王。
“殿下若不肯要這個狗東西侍寢,此事交給下官來辦,自有法子不讓她入府,汙了殿下的眼睛……”
李桓眼風微動,笑了笑。
“六姑娘很好,岳丈好生照料。”
薛慶治腦子裡嗡的一聲,有短暫的空白。
這話怎麼有點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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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月盈和薛月沉都是在黃昏時分離府的。
李桓騎馬在前,薛月沉獨坐馬車。而那頭顧介沒有再回來接薛月盈,是大夫人安排的馬車,送她回府。
一大家子送到門口。
不知是不是想到那個水深火熱的靖遠侯府,薛月盈臉上依依不捨,尤其對著薛慶治的時候,又流了好一會兒眼淚,雙眼腫成了桃子。
薛慶治今日心不在焉,連聲催促她快些上車,別誤了時辰,讓婆家不喜。
這一刻薛月盈才明白,什麼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父親……”
她喉頭哽咽,頻頻回頭。
“母親!”
薛慶治嘆息,擺手。
傅氏冷笑,一概不出聲。
其他人俱是沉默。
巧兒哄慰著她,上了馬車。
薛綏同其他薛府姐妹,站在府門,默默目送,看著那兩輛馬車一左一右,徐徐朝兩個方向離去。
卻無人注意,薛府圍牆外那棵鬱鬱蔥蔥的老槐樹,遮住的飛簷碧瓦上,躺著的兩個東宮探子,累得腰都快要折了。
“快稟報殿下,就說端王陪王妃省親,消夜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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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門後,天氣更是暖和起來。
打發了薛四姑娘,府裡便開始張羅其他姑娘的婚事。
因為端王不喜,薛府不準備把薛綏的事辦得太過鋪張,該有的嫁妝都準備好了,也不必像嫁四姑娘那樣隆重,更無那些繁雜的章程,甚至嫁衣都不用準備,也是省事的。
但薛慶治聽了端王那些話,心下惴惴,不好再草草了事。
端王府不比尋常人家,嫁去也是孺人的位分,酒席不僅要置辦,還得熱熱鬧鬧,才不會拂了端王的臉面。
他轉彎抹角一提,傅氏當即垮下臉。
當著老太太的面,冷嘲熱諷。
“老爺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府裡一大家子,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要錢?剛張羅完四姑娘,賬上還有幾個錢啦?這又要大肆操辦,剩下的人,還活不活了?”
“六姑娘再大辦一場,輪到八姑娘,九姑娘,又該要如何張羅?再說了,老爺也不看看,那六姑娘橫挑鼻子豎挑眼,她領老爺這份心意嗎?”
薛慶治道:“她領不領心意,我都是她親爹。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她姓薛,承的便是薛府的門楣,丟也是丟薛家的人。”
“薛家丟的人還少嗎?還在乎這點小事?”
傅氏反唇相譏,寸步不讓。
夫妻二人近來勢同水火,崔老太太聽著腦袋脹痛。
“頭髮長見識短的東西,你嫌管家勞心費神,那便把賬簿交出來,讓老三媳婦來張羅。我看她上次慶功宴辦得就很周全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