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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圍下午抽空去了一趟醉仙閣。
以前他和幾個狐朋狗友相聚,都是在邛樓。
自從尤知睦出事,他們便換到這裡。
郭照懷眼尖,一眼瞧見姚圍進門,便招呼他過來。
“你丈人家今日不是擺慶功宴嗎?你這做姑爺的,不去陪著貴客,反倒跑醉仙閣來做什麼?”
郭照懷是鄭國公郭丕的長孫,在家族裡很是受寵,每天除了吃喝玩樂便不幹正事,驕縱得無法無天,眼睛裡就沒有旁人。
但近兩年朝堂局勢變幻,新貴勢力崛起,鄭國公府光景不復從前,他便逐漸收斂了一些,在鴻臚寺領了個差事,名為“典客署丞”,人也沉穩下來。
姚圍悶頭坐下,自顧自倒了杯熱茶。
幾個花娘看到他,鶯聲燕語地湊過來調笑。
姚圍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她們打發走,這才抿了口熱茶,壓了壓驚,冷笑著說:
“聽說了嗎?薛六那死丫頭回來了。”
郭照懷一聽,不屑地笑。
“這算多大個事,回來便回來,難不成你要為她接風洗塵?”
陪坐在側的是從六品將作監主簿呂允忠的兒子呂晟。
他家中官職略低,門第也算不得顯要,平常攀附著郭姚等人,很是會投其所好。
聞聲他瞥一眼郭照懷,不懷好意地笑。
“薛六長大了,可好看?”
姚圍白他一眼,沒有吭聲。
呂晟便道:“倒是有些憶及兒時的快活。其他人總是不夠薛六有趣呀,明明弱得跟雞仔似的,一雙眼睛卻好似要殺人,弱者的無能狂怒,是我最喜看的。”
姚圍看他倆渾不當事的樣子,腦海中又浮現出薛綏那雙透著鋒芒的冷眼,心裡莫名一緊,傾身壓著聲音道:
“我跟你們說,這薛六如今邪性得很。她會不會是在舊陵沼那地方待過,沾了一身的鬼氣?”
呂晟和郭照懷對視一眼。
齊齊一愣,繼而爆發出一陣大笑。
呂晟給姚圍倒酒,打趣道:“一個卑微庶女,怎麼就把姚三爺嚇破了膽呢?我不信,十年不見,薛六就能翻天了不成?這樣吧,咱們不如找個由頭,把薛六姑娘請出來,一塊兒憶憶當年的趣事,給姚三爺壓一壓邪!”
幾個人裡,就數郭照懷最為沉穩。
看他們起鬨,他搖搖頭。
“最好讓平樂殿下出面。沒有平樂殿下,總歸少點樂子。”
不是少點樂子。
是少了一點倚仗。
幾個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當年薛老令公大壽那天,他們就是玩得太過,差一點要了薛六的命。
那次要不是有平樂殿下頂著,只怕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不然也不會那樣輕鬆過關,事後薛家也沒有找麻煩……
姚圍看破不說破,沉吟著點點頭。
“我琢磨著,許是她要去端王府,有了底氣,這才橫起來。不過……這丫頭要是真得了端王寵愛,往後對咱們,不是什麼好事……”
郭照懷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
“要我說,她嫁去端王府才好。在薛家總有諸多不便,去了端王府,平樂殿下要尋她麻煩,還不是一捏一個準?”
平樂是端王的嫡親妹妹,關係親厚。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神交匯間,滿是曖昧。
在他們眼裡,薛綏不過是個卑微庶女,不足為懼,要防範的是端王那頭。
只要不得端王寵愛,薛六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些醉意,言語間愈發肆無忌憚。
空氣裡便又充斥起了快活的氣氛。
砰!有什麼東西從簾外竄過……
姚圍低聲:“誰?”
他忙差小廝去檢視。
小廝回來稟報,“姚三爺,是一隻狸奴跑過去……”
姚圍點頭,只當是自己多心了,藉著酒意抖了抖衣袖,便起身去茅房。
他腦子裡想著事兒,半眯著眼睛,慢悠悠地進去。
誰料剛撩開袍子,褪下褲子,還沒來得及鬆快一下,就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重重撲了過來……
“喵!”
一道尖銳的貓叫聲劃破寂靜。
姚圍只覺後背一陣劇痛,下意識往前踉蹌兩步……
這醉仙樓的便池平常是有蓋板的,蓋板下直通糞池。今日不知怎的,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