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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舊陵沼學習十藝,其中一技便是“醫”。但在醫術一途並不專精,真正厲害的是她的大師兄天樞,那天救薛月樓的藥丸子,便是天樞給她保命用的……
只是這種事,她不便告訴薛月樓。
於是又抱起銘哥兒,換了話題。
“前頭這會兒該熱鬧起來了,我們也去瞧瞧?”
薛月樓日子有了盼頭,臉色好看許多,連忙應聲跟上。
“端王來了,賓客比尋常更多。這上京城裡數得著的人家,都送了賀禮……”
凡塵俗事便是這般,便是心內裡想要精神高雅一些,也不得不在爾虞我詐的名利場中隨波逐流,拼命求生,人人如此,無可避免……
薛綏眼神淡淡的,笑容不改。
“正該的。”
正該讓所有人都來看看,薛家嫁女的排場,看看薛月盈的十里紅妝有多麼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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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許,靖遠侯府迎親的隊伍到了,一路上敲鑼打鼓,浩浩蕩蕩經過福安巷,聲勢浩大。
薛府的府邸在福安巷的正當頭。
兩側早已圍滿了百姓。
有薛府的丫頭,在門口撒喜錢、發喜糖,氣氛很是熱鬧。
“花轎到了,新郎官來了!”
顧介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頭上戴著烏紗,英俊的臉龐泛著一抹紅暈,雙眸明亮,身姿挺拔,笑容仿若春日暖陽,看上去意氣風發。
他頻頻拱手,笑著向周遭施禮,引來笑聲陣陣。
“好俊的新郎。”
“顧五郎才名滿京,儀表堂堂,多少名門閨秀傾心於他,卻獨獨鍾情於薛府姑娘。”
“那也是薛府門楣高,才能招來這般出色的姑爺……”
顧介在一片讚譽聲裡走到府門前,翻身下馬。
大門口,薛家的幾個兄弟以及叔伯堂親和親眷家的小子,全都像那撒歡的鳥雀一般,嘰嘰喳喳地擠在那裡,喊著叫著要新郎過關才能入內。
祖輩傳下來的風俗,任誰也不能壞了規矩。
吟詩作對,顧介自不在話下。
幾兄弟歡歡喜喜出題,顧介答得又快又好,引來滿堂喝彩。
這時,三房的小兒子薛驛從人群裡擠出來,舉起雙手,笑嘻嘻地嚷嚷。
“我也要問,我也要問。讓我出題!”
這小傢伙虎頭虎腦,叉著腰往人群中間一站,登時引來眾人大笑。
“你做新郎官還早,可不要起鬨……”
薛驛小臉漲得通紅,大著嗓子尖叫。
“我要問新郎官,‘無妁私盟,暗結珠胎,同牡牝之媾’,這話究竟作何解釋?我聽到有人說,說我四姐姐和四姐夫便是如此……”
小孩子的話,好似熱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
周遭霎時寂靜,眾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孩子還小,說什麼都不算心機。但這字字句句卻似巴掌般扇在顧介和薛家人的臉上。即使那些不知情的好事者,聽了這話,也都會心一笑,多少有些明白了。
顧介的笑容尷尬異常,喜慶的氣氛也變得微妙。
喜娘見多識廣,趕緊讓人將薛驛拉走,薛家郎君也不再鬧騰,洞開大門放了行,顧介閃身入內,假裝看不到那一束束火辣辣的目光,聽不見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小薛驛被奶孃帶進去,錢氏當著老太太和大夫人的面,黑著臉訓他一頓,把孩子說得要哭不哭的癟嘴,默默流淚,老太太又心疼了。
鬧這一出,丟薛家的人,薛慶治臉色很不好看。
但喜事當頭,也不可能當著滿堂賓客的面,跟三房的人吵一架。
薛慶修倒是無甚在意,摸著兒子的頭,嗔怪錢氏。
“罵他做什麼,童言無忌。驛哥兒正是好學的年紀,知道他四姐夫的學問大,這才去找他解惑。多大個事?犯得著大驚小怪?”
他大大咧咧慣了,錢氏哭笑不得。
私下裡,她悄悄問薛驛:
“你老實告訴娘,誰指使你乾的?”
薛驛吐個舌頭,跑得比風還快。
“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錢氏也只能好笑地嘆氣。
“這也是四姑娘自己作的孽,怪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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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閣。
薛月盈還沒出門子,便聽人說了門房上的事。
她氣得滿臉漲紅,心跳加速,眼淚登時就下來了,害得妝娘耐著性子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