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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壽安院出來,天樞才去梨香院瞧銘哥兒。
今日天樞帶玉衡同來,也想聽聽她對銘哥兒所中之毒的見解。
玉衡是舊陵沼守屍三老的十三個弟子中,最擅長“控毒”的人。
都說醫毒同源,可細分下來卻也是大為不同。
十三個弟子都學十藝,卻各有所長。
而薛綏自己,相比術業有專精的十二個師兄師姐,其實是最中庸的一個——什麼都懂,什麼都不是最精的。
玉衡比搖光大五歲,行事沉穩,心思縝密,平常看著也是老氣橫秋的師姐樣子,但無論是誰,在天樞面前都會自動切換成乖順的模樣,看著便添了幾分少女氣。
她讓銘哥兒伸舌頭。
反覆好幾次,銘哥兒才在薛綏的幫助下,完成這個動作。
玉衡用一根銀針,刺入他舌下穴。
薛綏問:“嚴重嗎?”
玉衡抽出銀針,放在一個調和了藥水的瓷碗裡。
好半晌,那碗裡的銀針上泛起綿纏的黑氣。
玉衡道:“時日已久,恐難根治。”
她的看法和天樞一樣,得慢慢透過湯藥和針灸改善身體機能,再看有沒有機會,換回這孩子少許的清明……
三人坐下商議片刻,擬定好方子,天樞再為銘哥兒施針一回,待奶孃把孩子帶下去休息了,方才詢問薛綏。
“太子若真有殺心,你待如何?”
薛綏抿了抿嘴唇,笑著看向身側的玉衡。
“這事,還得仰仗五師姐。”
“我?”玉衡略微一愣,隨即便笑開,“你我姐妹,上刀山下油鍋,吩咐一聲便是。”
薛綏輕輕一笑。
“刀山油鍋倒也不必,只是想借五師姐一點東西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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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惠風和暢,祥光氤氳,是春遊踏青的好日子。
本朝遊春風氣極盛,春景裡素有鬥花喜好。婦女喜歡將花插在身上,或是別在鬢邊,誰的花奇,花美,便會引來讚歎。
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百姓,皆對春日出行滿懷熱忱。
為此,好多大戶人家甚至為了能在鬥花賽中獲勝,不惜一擲千金,購買名花。
今日謝皇后在御苑親開春日花宴,更是一番盛事。
天剛破曉,城中受到邀請的命婦便已精心裝扮,攜家中女兒和奇花異卉,浩浩蕩蕩地往御苑而去。
一路行來,滿城皆是插花人。
小昭從舊陵沼來,很少看到這番盛景,滿眼驚歎,不時指指點點。
薛綏含笑看著,直到車駕在御苑門外停下。
她們沒有和傅氏同行,自己在車行租的一輛驢車。
驢車寒酸了一些,擠在御苑外各家各府的華麗車駕和小轎面前,便顯得有些滑稽。
“夫人太太姑娘們,請在此下車落轎……”
傅氏被劉嬤嬤攙扶著剛下馬車,一扭頭便看到薛綏,當即蹙起眉頭。
薛月滿跟著下來,低低咕噥了一句,“小氣模樣。她來做什麼?”
薛月娥也問:“薛六為何也來了?”
尚書府收到了謝皇后的帖子,傅氏這才不得不帶上八姑娘和九姑娘前來。
薛家不欲與東宮聯姻,謝皇后自然也不會找尚書府的千金做兒媳,但五品以上命婦都收到皇后宴請,不請她們,或是她們不來,會招人閒話。
彼此給一個臉面罷了。
當然,老八老九都是庶女,太子妃是萬萬不可能的,傅氏根本就不操心,瞥一眼薛綏,低頭叮囑。
“規矩都沒忘吧,一會兒見了人,都機靈點。”
薛月娥和薛月滿平常在府裡,沒少出門結交閨秀,齊齊應是,倒也不怎麼緊張。
一行人往裡走,不理會薛綏,只當看不見她。
有兩個太太在前頭說話。
一個道:“看著體面罷了,還不是把庶女往王府裡抬?”
一個道:“生不出嫡子,不往王府抬,又能如何?”
一個道:“薛家男丁不多,姑娘可不少,兩頭都佔著,總能吃飽飯……”
傅氏本就煩悶,沉著臉從她們面前走過,目不斜視地重重哼聲。
那兩位夫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換上笑臉便招呼她。
“雪紅姐姐……”
傅氏故作停頓,回頭便換上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
“秀婉、端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