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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雅閣。
平樂看臺階上的謝皇后臉色越來越差,唇角的笑容牽得更開了。
她打小便明白,父皇的話是聖旨,父皇的心在哪裡,權力財富就在哪裡。
所以,小時候她就很是厭惡,要對眼前這個婦人恭恭敬敬地喚一聲“母后”,還得在她跟前俯首屈膝。
明明父皇滿心滿眼都是她母妃,最疼愛的也是她和哥哥,偏生這個婦人鳩佔鵲巢,奪了母妃該有的中宮之位,害得他們兄妹淪為“庶出”,即使哥哥文韜武略才情出眾,也只是親王,做不了儲君。
因此她從小就懂得,力往哪裡使,腳往哪裡踩……
“母后。”
平樂輕喚一聲,目光挑釁。
“站在臺階上不辛苦嗎?不如下來同玉姝小坐品茗?”
謝皇后臉色難看,但刻在骨子裡的高貴,讓她怎麼也低不下那一截脖子。
“公主腿腳不便,本宮身子卻好得很。站在高階看公主,很是舒心。”
平樂揚眉,“母后還真是……呵……”
她語帶一絲輕嘲,“要我說,母后眼下讓開房門,也只有玉姝和幾位老嬤嬤瞧見。等父皇來了,只怕不好收場……”
這時,外頭一聲吆喝。
“端王殿下到!”
平樂嘴角一勾,綻出一抹志在必得的輕笑,瞥一眼謝皇后,站起身來,將身側的小女兒交到奶孃的手上,語氣淡淡地吩咐。
“你把小郡主帶回長春閣去,吃些東西,莫要留下來汙了眼睛。”
奶孃皮笑肉不笑地應諾,“奴婢領命。”
小郡主走遠了,平樂比方才更肆無忌憚,她斜一眼身側的宮人。
“把桌椅都撤下去吧,本宮也坐夠了……”
她話未落下,花徑那頭便傳來李桓的聲音。
“平樂,你怎可對母后無禮?”
平樂看到是李桓獨自前來,微微不滿地挑眉。
“皇兄,父皇為何沒來?我不是差人請父皇來主持公道了嗎?”
沒有皇帝在,這出戏就少了熱鬧。
平樂要的是皇帝親自來看,又有這麼多夫人太太在場,醜事鬧得勢必傳遍朝野。
這樣他們才能一擊擊中,將太子拉下馬。
李桓眉頭緊蹙,警告地看她一眼。
“父皇在凌煙閣同眾位大人宴飲,哪有那閒工夫看你瞎鬧?快把人帶下去,長春閣的酒菜都涼了。”
平樂道:“皇兄。太子醉酒在此,許久未出,只怕是出了什麼事……”
她拼命朝李桓使眼色。
想讓他明白,這是對東宮下手的好時機。
李桓卻好似沒有瞧見,全不搭理,轉身看向眾人。
“母后置酒席在長春閣,諸位為何不在閣中宴飲同歡,卻跑到這偏僻之所,莫非都吃醉了酒不成?”
他絕口不提太子,一字字說得平常溫和,卻如若重錘,滿帶威懾。
眾夫人交換眼神,默默地笑著說一些場面話,便要退下。
平樂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局,豈能由李桓三言兩語打發?
她大喝聲:“不可!”
“皇兄!”她走上前去,冷冷盯住李桓的眼睛,仿若一隻豎起利刺的刺蝟,很是驕縱。
“太子安危,關係重大,今日不進去看個究竟,我做皇姐的,怎能寬心?再說,方才嬤嬤們都親眼看到,有女子闖入,試圖玷汙太子清名,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等狐媚女子……”
“放肆!”李桓打斷她,聲色微厲。
“父皇在凌煙閣也多飲了幾盞,你要不要去盡一盡孝道?”
他這是在點醒平樂。
這件事情做得荒唐,並不討皇帝喜歡。太子再不討喜,那也是皇帝的親兒子,是皇帝親封的儲君。太子的臉面便是李氏皇族的體面。
這種下作手段,不一定能扳倒太子,但一定會引來父皇大怒。
物極必反,過度行事,定會招來災禍。
然而平樂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孤注一擲做這麼大的局,怎能認輸放棄?
平樂眉頭一蹙,瞟了李桓一眼,看一眼身邊的宮人,突然提著裙裾大步衝向了臺階。
謝皇后和宮女自是上來阻止,平樂冷著臉。
“請母后移駕——”
聲音未落她便用力抱住謝皇后,往旁側一拉。
其他宮人趁機湧上去,大力將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