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想去謀一個未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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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中安穩最難得。
也最易碎。
提親終未成行。
誰都沒有想到,各方勢力艱難維持的和平局面朝夕之間便被打破。
多米諾骨牌倒下一張的時候,便已經意味著局勢的不可逆轉。接二連三倒下的骨牌幾乎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民國十一年二月皖系與直系兩派再次因摩擦不斷爆發第二次戰爭。
生民煎熬,水深火熱。
國內局勢再次緊張,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戰爭一觸即發。
三月,皖系將軍謝瑞樟遭刺殺身亡,皖系軍心渙散,大敗。
直系收攏皖系殘兵,實力再次壯大,欲向京師進發,所謀甚大。
暗中扶持皖系的日本丟了一枚棄子,欲新尋傀儡操縱,圖謀大業。
同年六月,日本於津城製造慘案。自導自演挑起兩國爭端,煽動日僑情緒集會遊行,肆意捕殺青年學生,妄加罪名。日本總領事無恥厚顏要求給予日方道歉懲兇賠償解散抗日團體四項無理要求。1
訊息傳來,舉國譁然,群情激憤。
有志之士紛紛走上街頭,振臂呼號,遊行示威。全國各地亦紛紛罷課罷工罷市聲援運動,要求拒絕日方的恬不知恥的滑稽要求。
七月,迫於全國各界壓力,大總統致電津城行政長官梁康閔釋放被捕人員,拒絕日方要求。
九月,日方惱羞成怒,徹底撕破臉皮,露出垂涎三尺的醜陋面目,軍艦炮轟固城駐軍大營,死傷無數,日軍後調遣艦隊陳列固城沿海,勢同威脅。
十月,中央沉寂,總統府未有隻言片語,任由日軍欺凌,卻似有求和意味。
十一月,京師、津城、陵城各地再次爆發大規模學生集會抗議活動,卻遭軍隊鎮壓,眾多青年學子被捕入獄。
已是一年末尾,合該是辭舊迎新的時候。陵城之內眾人卻步履匆匆,臉色凝重,未有絲毫放鬆之色。
死亡不知何時就會降臨,便是尚且安穩的陵城仍會有人在半夜猛然驚醒,再無睡意。
他們扭頭看向窗外,此刻萬籟俱靜的大街,也曾有無數生機勃勃的臉龐相信反抗是有意義的,相信努力是可以改變現狀的。
可轉瞬之間聲音喧譁起來,又弱了下去,持槍肅整的軍人趕來,砰砰向著天空連發的幾發子彈,轟鳴得連大地都在震顫,瞬間便將所有聲音蓋了下去。
離開後長街之上再無聲音。
寂靜得宛如無人之地。
他們押走了無數群眾學子,也好似帶走了僅剩的希望。
如此山河破碎生靈塗炭的時刻,沒有人會為自己短暫的安定歡喜,只為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憂慮。
國之將破,何來慶幸?
深夜中一雙雙漆黑黯淡的眼睛,無言地望向遠方。
太陽什麼時候才會升起,沒有人知道。
瓊音坐在汽車裡,像一尊雕塑。
她側著臉看向車窗外面,好似能看到那日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孤注一擲的呼喊,絕望無力的抗爭,頹唐散去的希望。
駕駛座上的劉言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少帥千叮嚀萬囑咐要將學生被捕的事瞞著在南英醫院實習的沈小姐。
可這種大事如何瞞得住。
少帥應該也清楚,不然掛了沈小姐的電話命他來接的時候不會如此冷靜。
像是早知如此。
但還是想要徒勞地掙扎一下。
劉言彰想要替少帥解釋一句,說他身為少帥同樣身不由己。
此舉不過無奈之舉緩兵之計。
可他瞥見沈小姐沉靜溫和的側臉,又覺得不需要他多嘴。
他便安靜地閉上了嘴。
車子在公署停下,已至深夜,公署卻依舊亮著通明的光。
瓊音沒有等劉言彰上前來,她自顧自推門下車。
邁入在黑暗中彷彿一隻噬人野獸的高大建築。
劉言彰匆忙跟在她的身後。
裴聿崢早知她來。
厚重的木製屋門虛掩著,透出裡面的亮光。
劉言彰想要伸手替她敲門,瓊音沉默地搖搖頭。
劉言彰斂目退下。
“篤篤——”
指骨敲擊在木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進。”
瓊音推門而進。
伏案工作的裴聿崢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