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鐘響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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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到來後,眾人的聊天仍在繼續。
“拉特蘭能立於大地,萬國信使能通行於諸國,歸根到底,因為拉特蘭擁有信仰。”
“不,萬國信使能通行於諸國,在於拉特蘭本身,敬愛的樞機大人。
我們都很明白,真正的拉特蘭信仰,無法及於薩科塔之外。想倚仗信仰做事,恐怕指望不上吧。”
“奧倫,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提申請。”
教宗笑眯眯的看著爭吵起來的兩人,“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們倆為什麼總能吵起來。”
奧倫望向教宗,“我從維多利亞啟程返回拉特蘭時,高多汀公爵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相信這不是一個我能夠回答的問題。
他問:‘拉特蘭有什麼足以吸引我的地方?’
教宗閣下,坐上牌桌的時候,我們手裡的牌足夠多嗎?”
在各國使節抵達的同時,一場尋路人與拉特蘭教廷的暗鬥也在展開。
一位見習執行者艾澤爾帶著一位禁忌的女孩,尋找她已經去世的母親。
而一位尋路人,安多恩試圖尋找一個拉特蘭之外的答案。
安多恩拍了拍小女孩,“該點起蠟燭了,艾澤爾先生,去陪著塞茜莉亞吧。”
拉特蘭早春的清晨,空氣中仍帶著寒意。
薩科塔的葬禮常常伴隨歡笑、音樂、甜點,偶爾點綴無傷大雅的爆炸事故。
離去之人將與崇高聖靈融為一體,迴歸天空。這值得每個人舉起酒杯為他祝願。
還有一種“葬禮”無法為薩科塔以外的族群所知:
在某個瞬間,每一個薩科塔被巨大的悲痛扼住咽喉,無法動彈,無法喘息,無法移開目光。
彷彿堤壩崩塌之後的浪潮,沖刷過每一個單薄的靈魂。
然而今日的司提望區安魂教堂,既無前者的歡樂,亦無後者的磅礴。
只有一個瘦弱的女孩,努力揮動對她而言過分沉重的鐵鍬。
為母親的墳瑩覆上最後一杯土。
“塞茜莉亞,去吧,是道別的時候了。”
…………
時間繼續流轉,混血薩科塔與“迷途者”的行動在拉特蘭城發酵,直到——
女孩走在鐘樓中。這裡的過道很窄,腳下的臺階又溼又滑。石頭牆壁很粗糙,摸起來涼涼的……就像那片森林的樹。
腳步聲迴盪在走廊裡,前面會有什麼?
她是薩科塔和薩卡茲的孩子,他們說,我身上寄託著……
那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音節。
大家想要她做什麼呢?到現在,她也沒明白。
但是,她已經明白了。最應該去做的事情,是自己想要做的事。
薩科塔也好,薩卡茲也好。
她只是塞西莉亞。
城市中,兩位執行者與叛變的信使交手。一股莫名的波動讓他們停下手中的動作。其中一位很快離去,向鐘樓狂奔。
空氣在顫動。
彷彿某種東西正在從虛無中析出。
那是一股強大而純淨的力量,卻不像是任何已知的源石技藝。
某種古老的結構正被喚醒。
某種遺忘的聲音將要鳴響。
“教宗閣下,這是!”
“噓——”
教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樞機安靜,“薇爾麗芙,關閉中廳,暫停一切會面。”
“閣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前任,上一代教宗,很喜歡研究歷史,這件事你聽說過嗎?”
薇爾麗芙愣了一下,“確實沒有……”
“不怪你,實在是因為他太蹩腳了。他那些文章漏洞百出,讓人不敢恭維。
與其說是在研究歷史,不如說他喜歡把歷史當成材料,盡情發揮他的想象。
他喜歡寫一些相當……浪漫主義的比喻。雖然放在歷史論文裡實在有濫情的嫌疑,但確實能給人留下印象。
他說,‘歷史,就像是無形的巨人在大地上譜寫的無限多聲部的樂章。’”
教宗長舒一口氣,看向遠方。
“照他這個比喻,我們這位巨人音樂家,可能寫到新的一小節了。”
……
肺中的空氣被竭盡全力擠壓而出,又被深呼吸回肺中。
見習執行者絆了一跤,掙扎著爬起來,繼續向鐘樓頂端衝去。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