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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錚笑了笑,恭敬道:“乃是坊間一位略有仙名的女冠,不值在九殿下面前一提。”又問:“敢問九殿下今日到府,可是有事吩咐?”
蕭錦辰見他並不願提及,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冊子遞了過去:“特來歸還此物。”
李錚低頭一看,正是那記錄長寧駙馬鄭南元的丁戶簿,雙手接過,“殿下吩咐一聲,下官自會命人去取,怎好勞煩殿下特意行此一趟?”
蕭錦辰笑了笑,卻沒說話,只是背過手,看一旁豎立的山水潑墨屏風。
李錚一瞧九殿下這模樣,心下便微微提起。
果然,不過些許光景,九殿下無奈地低低嘆了口氣,道:“李公,我知請查鄭南元丁戶簿一事有違規矩,可是李公不該給我送一份假的丁戶簿。”
李錚吃了一驚,忙看向手裡的冊子,翻開後左右確認後,斷然搖頭,“九殿下!這丁戶簿上吏部官印清晰分明!下官斷不敢偽造!還請九殿下明鑑!”
蕭錦辰訝異轉身,看李錚指著的官印,皺了皺眉,“那怎地,按著丁戶簿上記載的鄭南元出身之處,司禮監前往探查後,發現那桃花縣上的鄭南元,是個早已故去數年之人?”
“啊?”
饒是李錚在吏部多年,也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
可很快,他勃然色變!猛地看向自己手裡的冊子!
頓了頓,朝門口看了眼,擰著眉神情難看地低聲道:“殿下,吏部的丁戶簿斷無作假可能。若是記錄出錯,便只有兩種可能。”
蕭錦辰目下閃過一道異光,抬起臉時,卻是一副‘請教’的認真神態。
李錚捏著冊子,又道:“一種可能,桃花縣衙提交駙馬的戶籍時,便出了岔子。二種可能……”
李錚卻沉默下來。
蕭錦辰笑了笑,“李公但說無妨,此話入我耳,便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李錚也知自己此時已是騎虎難下,與其被這位九殿下誤會自己以假冊敷衍搪塞,不若說個分明,先還了自己清白!
畢竟,被司禮監盯上的人,不管官職大小,可都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於是他鄭重地朝蕭錦辰抱了抱手,低聲道:“這第二種可能,便是……有人冒了鄭南元的身份。”
說完,就低著頭,也不敢去看蕭錦辰是個什麼反應。
對面的蕭錦辰不曾開口,外書房中甚至可以說靜悄悄的,李錚卻後背隱隱浮起了一層白寒毛。
他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一直沒說話的九殿下忽然笑了起來,“冒充身份,是有可能做到的麼?”
李錚連忙點頭,“若是有人拿了鄭南元的過關文牒以及縣衙開具的戶籍文書,也不是不可能的。”
說完額頭已冒了汗。
——這鄭南元若真是旁人冒充!那可真是皇家醜聞了!他一個小小的吏部員外郎,怎麼就牽扯到這樣的事兒裡頭去了!
心下正懊悔時。
蕭錦辰已再次笑道,“好,多謝李公賜教。”
李錚哪裡敢受,連忙抱手再行大禮,“不敢不敢,下官胡亂猜測之言,殿下見笑了。”
蕭錦辰抬了抬手,“今日多有叨擾,便告辭了。”
走了兩步,忽然又側身提了一句,“李公,上回給你的東西,不妨再仔細查查。”
李錚一愣,抬頭,卻瞧見蕭錦辰已走了出去。
他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後,對守在門外的管事道:“老丁,你去替我辦個事兒。”
李府的西南角門朝著的一條無人的衚衕裡,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行出。
天一戴著個斗笠,平平穩穩地拉著馬韁,微微側耳。
車內。
蕭錦辰摩挲著食指上套著的白玉戒指,一張方才還溫雅親善的臉上一片寒意!
深眸之中,更是止不住的殺意!
天二暗暗心驚,問道:“殿下,李大人如何說的?鄭南元到底是何人?”
蕭錦辰拇指倏地按住扳指,片刻後,緩緩抬眸,道:“你親自帶人,去一趟河中桃花縣,查清楚鄭南元中榜那一年,整個桃花縣所有離開後再沒回去的人!”
天二神色一凜,恭聲應下!
門外,天一拉了拉馬韁,避開一個跑跑跳跳的孩子,就聽車內九殿下又道:“天一,你去查查,李家這回請的是哪個道觀裡的居士。”
“是!”
……
平康坊的朱門小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