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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安一邊朝外走,一邊淡聲問:“怎麼說?”
手指上的那枚柳葉氣得一翹一翹的,“我方才掀開那孩子的衣服看過了,都是傷!新傷舊傷加在一塊兒,身上連塊好皮肉都沒有!而且嘴唇也發紫,不知是不是傷著內臟了。師姐,若是這孩子再挨一次打,只怕就真的會被打死了!咱們得想想法子!”
謝安安垂眸,點了點那枚柳葉,緩聲道:“翠柳兒,戒躁戒怒,不可心緒太過激動。”
那翹著的柳葉頓了頓,片刻後,軟軟地貼服到謝安安的指甲蓋上,憤怒的語聲散去,帶了幾分壓抑,低聲道,“是,師姐。”
她已失了一魂,若再心緒不寧,魂魄會更加不穩。
謝安安繼續朝前走,又問:“房內可有死氣?”
貼服下去的柳葉立時翹起,“有!”
“……”謝安安無奈垂眸。
柳葉又軟下去,“有,師姐。屋子裡的死氣很濃,與那惡鬼的氣息十分相似。只是我不擅鬼道,不是很確定。小紫呢?不妨叫她再去瞧一瞧?嗯?小紫呢?怎麼沒見?”
謝安安在一處賣糖人的小攤前停下,點了一個金猴捧桃,便站在爐子邊等著。
身後正好是一個擺在路邊的茶鋪子,有幾人圍坐在一張桌邊,正一臉興奮地議論著。
“哎?你聽說沒?”
“聽說什麼?”
“長寧公主府又出事兒啦!”
“啊?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長寧公主府怎麼又出事兒啦?什麼事兒啊?快說說!”
謝安安垂眸,看那春桃圓圓鼓鼓的輪廓已被畫出,焦糖的甜味隨著熱氣綿綿密密地鑽進鼻息裡。
“哎呀!你們竟然還不知?長寧公主府的小郡主,昨兒夜裡在家把駙馬爺給捅了啊!”
“什麼?!”
連路邊走過的人都被驚著了,紛紛圍攏過去。
那說話的人越發來勁,趴在桌上一臉神秘地朝左右道。
“我那小舅子是在京兆府裡頭做捕快的,說是一早駙馬身邊的長隨親自來報的案。把府尹老爺當場就給嚇得從新納的小妾房裡滾了出來。”
周圍一圈人聞言,齊齊發出高低不同的笑聲。
那人跟著嘿嘿一樂,接著說道:“然後我那小舅子就跟著去了駙馬府,原本還想著親父女間,便是有不痛快,又能如何?況且那小郡主不過也才三四歲,能傷到個成年人什麼?誰知過去一看,你們猜怎麼著?!”
這可足足將眾人的好奇吊到了十成高。
紛紛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那人眼見著眾人都來了勁,這才一拍桌子,道:“誰知!駙馬爺,竟被小郡主捅了個對穿,半條命都沒了,現下還生死不知呢!”
眾人一陣驚呼。
有人不信,“小郡主一個小孩子,提刀都費勁,能捅死駙馬爺?高大,你這胡扯得都沒邊了!當哥幾個是傻子不成?”
那叫高大的頓時不樂意了,瞪著一雙牛眼舉手賭咒,“我那小舅子親眼看見的!說是駙馬爺的書房裡一片血呼啦嗤的 忒嚇人!還親耳聽到太醫說,若是傷了要害,駙馬爺當場就能涼了!這我若是說了假話,叫我今日賭錢必輸!”
這賭咒可相當狠了,眾人一時又信了他,頓時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有兩個坐在隔壁桌喝茶聽熱鬧的書生也道。
“長寧公主府之事,到底涉及皇家。京兆府怕是管不了吧?”
“便是能管,以柳府尹那個萬事和氣的圓吞性子,也必然是不敢管的。更何況,小郡主背後可還站著……司禮監那位殿下呢!”
糖人攤子邊,謝安安垂眸看著攤主畫出來一個栩栩如生的猴子,又融了新的糖汁去做春桃,熱騰騰的香氣撲上來,謝安安輕輕地彎了彎唇。
身後,那兩個書生的聲音清晰。
“可這回事情既然鬧大,駙馬爺都差點沒了半條命,便是九殿下,也不好徇私包庇吧?”
“嘶!這說來也是奇怪啊!什麼深仇大恨的,一個不足四歲的女娃娃能將自己的親爹傷成這般?”
“呵呵,別說這奇怪,你不覺得,駙馬命人去京兆府報案這一出更不對勁麼?家醜不可外揚啊!便是心裡不痛快,去宮裡找聖人便是,何至於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小郡主才這個年紀,以後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攤子邊,糖人做好,攤主用棍子黏起,沾了一層米皮,又用油紙仔細地裹好,這才小心地遞給謝安安,笑道,“娘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