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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霖有些意外,看向李越。
李越已說道:“學生乃是吏部左員外郎之子,李越。一年前,五皇子殿下在國子監講學,學生有幸旁聽,殿下當日旁徵博引之思,令學生若暗室逢燈,至今受教。”
後頭,跟著一起行禮的李墨忽而牙痛般地悄悄齜了下牙——四郎這麼個讀書人,沒想到獻起殷勤來,還真是叫人拍馬不及!嘖嘖!
臺階上頭,蕭錦霖的視線在李越身旁唯一著道服行道家禮的女冠身上停了一息,笑著抬了抬扇子,“免禮。”
李越忙道謝起身,笑著說道:“今日與家中兄妹前來遊玩,不想竟巧遇殿下。不敢打擾殿下雅興,請殿下先行。”
山路上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錦霖笑著掃了幾人一圈,點點頭,轉身,就這麼頂著頭上的花朵,自往山上去了。
謝安安抬眸,看著他的背影,清眸靜深。
李越幾人一直站著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門後,才忽而長呼一口氣,轉過臉,就見李墨李清都朝他看。
笑了笑,請謝安安一起上山,一邊說道,“五皇子殿下,乃是宮中楊淑妃所出,當今太后是他的姑祖母。如今聖人未定儲君,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與楊淑妃所出的五皇子,是朝中各位重臣呼聲最高的太子人選。”
“啊!”李墨驚訝,低聲道,“那我剛剛豈不是瞧見了將來的……啊!三娘,你又掐我做甚!”
這回李清是真動了怒,發了狠地說道,“二郎,這兒不是家裡,貴人還在上頭,你要是再不謹言慎行,就立時回家去!我告訴大郎,以後都不許你出來了!”
“你!”李墨氣得跳腳,“你憑什麼!”
“三娘說得沒錯,二郎。”李越也臉色鄭重,朝山門那頭看了眼,低聲道:“五皇子不僅出身貴重,自身能力也十分出眾。手中不僅握有禁軍的金吾衛,春上時更是去了江南道治理水患,今年春汛,至今未有水災傳來,可見五皇子治水有功,如今正是得聖人看重之時。”
李墨自然也知輕重,只是方才一時放縱慣了,這會被李清李越連續敲打,癟了癟嘴,到底是點了頭,“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話了。”
李清猶自不放心地還盯著他看。
他無奈拍胸脯,“我保證!行不行?”
李清這才點點頭。
說話間,幾人已上了臺階,來到山門前,那位五皇子殿下已不見了身影。
李越微鬆了口氣,略一遲疑後,還是對謝安安道:“謝女冠,五皇子如今風頭正盛,又是朝中儲君呼聲最高之人。若是再讓他尋到坊間傳聞的那位‘仙子’蹤跡,只怕儲君之位就會穩穩地落在他手裡了。謝女冠,要不……我吩咐人先送您回城?”
謝安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對於近在眼前的潑天權勢,人心只會更狂熱。為了能拿到儲君之位,這位五皇子只怕會用盡各種辦法。
李越擔心謝安安招了五皇子的眼。
她卻莞爾一笑,緩聲道,“多謝四郎之慮,只是若我現下走了,才更叫人起疑。”
一行人一起上山,偏生見了五皇子之後,她這個道門單獨消失。就算五皇子先前沒注意到謝安安,發現她消失後,只怕也會察覺不對。
——彷彿就為了故意避開他似的。
李越一愣,頓時懊惱地皺了下眉,忙道:“是我思慮不周!還請謝女冠見諒。”
謝安安笑著搖了搖頭,明白李越並非沒想到,只是不想自己被牽扯進皇家權謀爭鬥中去罷了。
到了寺前,瞧見正殿內有一些前來燒香拜佛的普通百姓。
李墨左右瞧了瞧,道:“我去找人問問,這梁山寺要去後山賞花可有什麼講究。”
李越想了下,擔心李墨莽撞,又擔心這廟內還有其他貴人,便跟了過去,“我與你同去。”
兩人先後離開。
李清單獨與謝安安待在一塊兒,愈發緊張。
捏緊了帕子瞧了瞧她,小心道:“謝女冠,要不……我們也進去拜一拜?”
剛說完,忽然又趕緊拍了下嘴,一臉歉疚地說道:“對不住,謝女冠,您是道家,這兒是佛門,我胡亂說話,您……別生氣。”
謝安安輕笑,抬手,攜了她的小臂,跨過樑山寺的大雄寶殿的門檻,走了進去,一邊說道:“無妨,道佛本就並非對立之世。你瞧這殿中的觀世音大士。”
李清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了側殿方向手持淨瓶垂首俯瞰眾生,悲天憫人的菩薩,心頭頓時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