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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安回到朱門小宅時已過亥正。
她來到西廂房,摸了摸昏睡中還擰著眉頭的朱兒的額頭,又將呼呼大睡的小紫放在朱兒的枕邊,走出門外時,便見桃桃站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溫溫柔柔地朝她笑。
她也彎了下唇,走過去,坐在樹下,問:“我今日買回來的菓子呢?”
桃桃看了看她,去廚房取了托盤過來。
托盤裡不止有今日買的東洋菓子,還有幾盤新鮮的糕點,以及一壺酒,及兩個青色的酒盞。
謝安安笑著看她。
桃桃朝著腳邊抬了下手。
幾根桃枝鑽出土面,盤纏成一張小小托架,頂住托盤。
桃桃在謝安安身邊坐下,拿起酒壺,斟滿兩個酒盞後,柔聲道:“是青梅果酒,甘甜清口,不耽誤師姐明日去九殿下府上行事。”
謝安安一笑,端起酒盞,與桃桃輕輕地碰了下,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入口微甜,過喉後,甘味倏然迴繞口齒,很有一股醇美深遠的青果滋味。
謝安安笑開,“好酒。你釀酒的手藝也愈發精進了。”
桃桃也笑,又給她斟了一杯。
兩人對月飲酒,吃著菓子點心,低聲說笑。
梧桐樹上,枝葉輕簌,滿院芬芳,靜謐安然。
池塘邊,翠柳兒趴在樹幹上,撐著下巴翹著雙腳,低低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一片花瓣落入池水中。
漣漪泛開。
有螢蟲,飄忽而去。
……
環採閣。
正醺的客人們正在說笑熱鬧。
“哎?那吳昊被抬走的時候是不是喊了什麼‘有鬼?’”
“我看是女鬼吧?那色種腦子裡就那麼點玩意兒了!”
“哈哈哈!也不知喝了多少,竟然自己個兒從樓上跳下來!瞧著骨頭都斷了。”
“活現世!平遠伯的老臉都叫他丟盡了!”
“要說掙臉,還得是咱們國子監祭酒家的姜大郎!聽說大郎今年要參加春闈!是不是能給祭酒大人掙個狀元郎回來啊?”
一圈人說著,全都看向旁邊。
國子監祭府上的姜大郎,姜遠,正捏著酒盞坐在旁邊的矮腳桌前,旁邊也無妓娘伺候。
聞言,姜遠似笑非笑地抬頭,也不說話,就這麼丟開酒盞,起身,往二樓去。
桌邊的幾人面面相覷。
那個被無視的面上有些尷尬,哼笑著抱住旁邊的妓娘,不屑道:“這杜鵑才死了幾日?轉頭就往思煙的屋裡鑽!偏你們這些沒見識的還說他深情?要我說啊,比起他這種偽君子,你家郎君我才是真性情哪!”
妓娘笑著拿帕子拍了他一下。
一眾人皆哈哈大笑。
“叩叩。”
二樓,思煙的房門被敲響。
雀兒拉開門一瞧,“姜大郎君?”
思煙剛換了一身衣裳,正將放在床頭的小花盆挪到一邊的高几上,聞言扶著高几轉過來,抬頭便見姜遠走了進來。
當即展顏一笑,嬌聲道:“還以為姜大郎君今晚不來了。瞧著倒像是在哪裡風流過了,才到奴家屋裡來呢!”
姜遠目光落在她微微紅腫的側臉上。
默了一息後,問:“方才從你屋裡出去的那位女客,是何方高人?”
思煙笑容驟消,眼中瞬現厲色,戒備地看向姜遠,“你想做甚!”
姜遠見她如此變臉,微微一滯,隨後卻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兒一般,低低笑開。
單手按在圓桌上,無意識地敲了兩下後,道:“吳昊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吃飽了撐的去管他的閒事。倒是你,既是這麼個性子,怎麼反在他手裡吃了這樣大的虧?”
思煙也意外這位清貴世家的姜家大郎居然對她的翻臉毫無芥蒂,反而依舊一副坦蕩隨性的說笑模樣。
頓了頓,道:“與大郎君無關。”
較之先前那副矯揉造作的嬌媚模樣,這個神情的思煙反叫姜遠看著順眼多了。
他笑了笑,道:“好,我不問。不過,我要見一見你今日接待的那位貴客。”
思煙豐美嬌軟的臉上頓時一片冷意,斷然拒絕,“不可能!”
姜遠哈哈一笑,手指又在桌上按了按,然後道:“這樣,你讓我見一見那位貴客,我給你杜鵑真正的生辰八字。”
思煙頓時變了臉,嫵媚雙眸裡當即現出怒意——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