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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見她也這般爽利,笑了下,伸手,將白柳書院的腰牌放在桌上,笑道:“白柳書院近日怪事頻生,不知謝女冠可曾聽說?”
謝安安看了眼那腰牌,想起先前聽到的議論,略微頷首,“略有耳聞。”
姜遠也不坐,站在蕭瑾瑜身後,看了眼謝安安身後立著的小小少年。
約莫十來歲的模樣,圓頭圓腦看著有幾分憨厚,可一雙眼卻亮得驚人,無聲飛揚著一股朝氣蓬勃的氣質,叫姜遠莫名想到盛日裡肆意奔跑的小獸。
肆意而快樂,活潑而盎然。
他知曉謝安安身邊的那幾個師妹都是妖魅成形,心下正猜測這少年不會也是某種妖物所化。
忽而,對面的少年驀地抬頭朝他看來。
四目一對。
姜遠只覺一瞬間彷彿被某種恐怖的兇獸攫取,巨大的恐懼呼天嘯地撲面而來!
“叩叩。”
坐在桌邊的謝安安忽然曲著手指在桌面輕敲了兩下。
那少年凝成針瞳的獸眼瞬間恢復圓突,一臉純良地朝被嚇到面色發白的姜遠笑了笑。
姜遠還沒回過神來,就察覺後背一層冷汗淋漓。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止不住地顫了顫。
嘴唇微噏,卻沒開口,垂下頭。
蕭瑾瑜朝他瞥了眼,又看向對面的少年,隨後一笑,道:“姜大,去吩咐店家,上一碗薑桂茶。”
謝安安抬眸,看見蕭瑾瑜眼底的笑意,收回手指,道:“虎子,去外頭等我。”
虎子倒是沒二話,瞅了眼還有些晃神的姜遠,歡快地走到門口,跟張伯閒嘮起來。
謝安安看了眼也離去的姜遠,道:“失禮,小孩兒心性,請殿下見諒。”
蕭瑾瑜其實也猜到方才這小小少年本意只為震懾——畢竟姜遠未曾提前送上拜帖說明目的,就擅自帶他來求見這位謝女冠。
搖頭笑道:“是我失禮,謝女冠不怪已是慶幸。事出緊急,我又信不得旁人,恰逢上回偶遇,這才動了拜見謝女冠的心思,還請謝女冠勿要怪罪姜大,他本不願,是我強迫。”
謝安安有些意外——京城這些年,達官貴族她亦是見過,多為高高在上隨心所欲之輩。權勢在手,讓他們並不會在意旁人生死處境。
可最近時日接觸的兩位殿下,皆彬彬有禮行止有度,這位二殿下,更願意將責任攬在自身,說話語態不像萬人之上的皇子,更像行走凡間的眾生。
她彎了彎唇,沒有說話。
那笑顏當真美若春花。
蕭瑾瑜心道,道門之中,當真有這般情念尋常,通身皆是煙火氣的方士麼?
見慣了裝模作樣的仙人之姿,陡然乍見眼前這真正的仙子之態卻入紅塵之身的女坤,叫蕭瑾瑜還真有幾分不習慣。
這時,張伯送上了茶水來,十分親切地對謝安安笑道:“您慢用。”
謝安安回以一笑,道了謝。
蕭瑾瑜心下又嘆,這樣隱於塵世的仙姿佚貌,才是真正的仙蹟吧?
伸手,將那碗薑桂茶放到面色蒼白的謝安安面前,一邊笑道:“春寒未去,此茶暖身,請謝女冠嚐嚐。”
謝安安聞到了清晰的薑桂之味,彎唇道謝,接過,慢慢地飲下。
蕭瑾瑜看著她慢慢蹙起的眉尖,忽而失笑一聲,收回手,摩挲了下方才無意碰到她衣角的指尖,道:“白柳書院,乃是我姨母所建立。”
謝安安聞聲,正好放下那刺得人耳鼻冒火的薑桂茶,靜眸安然地看向對面的蕭瑾瑜。
蕭瑾瑜掃了眼那淺下去細細一圈的茶碗,眼底笑意再次浮動。
繼續說道:“姨母創辦書院,本是因年輕時見世間女子多因未開蒙而愚昧,受哄騙傷害也無法自保之事,心生憐憫,故而想為那些無力開慧的女子們開創一條能保護自己的道路。”
“她也從不曾以此去求聲名或者叫世人愛戴歌頌,只盼著書院能長久安穩地開辦下去,令更多的女子得益。所以,書院建成後五年,姨母嫁人,這書院便託付給了她信任的先生掌管,姨母不過兩三月就尋人去問問書院的情形。”
“起先白柳書院發生人命之事,書院的院長有意隱瞞,只稱作意外,將姨母糊弄了過去。誰知這接著不過兩三月的功夫,又連續死了五六個女郎,書院那邊還想瞞,可如今滿城議論姨母怎會不知?當即派人去查問,知曉竟出了這樣的意外,當即大發雷霆,嚴令書院徹查兇手,並請大理寺與刑部一同協理,可查了許久,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