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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個年,過完年再過來。你小子這段時間消停點,儘量待在家裡,非要出門時身邊多帶點人,有你爹在,晉道平雖不敢把你弄死,時不時揍你一頓還是敢的。”
經常跟隨桂天元出入宮廷和一些文人雅士府邸,秦塞自小就是上至皇帝下到普通文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既能博覽群書過目不忘,又能僅靠知本臺那似乎永遠也讀不完的秘籍練成了不計其數的拳譜、劍訣和刀法,既做到了博聞強記,又總能舉一反三,學以致用,連師父
陶忘機都經常嘖嘖稱奇,說能收到這孩子做徒弟的確是自己走了大運。兒時的秦塞多數時間十分乖巧,但若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這次也一樣,銀子沒拿到,他和玄空還吃了大虧,雖說玄空最終因禍得福,而自己的真氣至今不知所蹤,邵俠的那些訊息仍不足以彌補損失,按照秦塞的性格,這事不可能就這麼完了,再則他答應了幫陸大海看看那晉道平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沒來得及觀察,所以他暗自決定回汴京陪師父他們過完年後一定再回長安。
玄空和潘玉醉三人胯下坐騎雖不似秦塞的綠耳那般神駿,也都是百裡挑一的良駒,一行四人在接近渭河盡頭的時候,隨意在一家路邊小鋪打了個尖,稍作休息之後直奔因前朝女帝隨口的一句“洛陽牡丹甲天下”而遠負盛名的洛陽城。
秦塞準備把長安的事情詳細的向師姐說一遍,他推測不管是洛陽的暖香閣還是長安的杏花林,應該都和煞鬼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四季成衣坊作為名氣較大、分店較多盈利較為豐厚的成衣店,可能已被這股神秘而又不擇手段的勢力盯上了,師清影最好早作安排。
數日來每日清晨不間斷的修習萬化定基,仍能真切感受到來自空氣中那星星點點的元氣鑽進肌膚,而秦塞每日數次靜心感受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甚至是一百零八個要穴,還是找不到一絲真氣存在的痕跡。
自己琢磨出的輕功雲頭踏也只剩那些常人眼中紛繁複雜的步法了,宛若驚鴻的瀟灑身姿暫時和他三無齋秦小九無緣了。
一行四人過了渭南以後,時而有長不及數里的平坦大路出現,路上行人漸少,以綠耳為首的四匹駿馬奔行更加輕快,秦塞突發奇想,跳下馬背隨馬兒在平路上狂奔。
他想試試眼下沒有真氣的自己腳力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層面,於是,隨著沉悶的“咚~咚~”聲,平整易行的官路上煙塵大起,氣勢完全不輸數百匹駿馬一同奔騰。
讓秦塞心花怒放的是,甩開雙腿奔行,固然遠不及真氣在身時的輕盈與靈活,速度竟能做到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概自從被月如鉤帶離草原以後再也沒能盡興奔跑的綠耳看到主人絕塵的身影漸行漸遠,長嘶一聲放開四蹄追了下去,於是滾滾煙塵中一匹神駿異常的青黃寶駒如同傳說中騰雲駕霧的龍馬利箭般突進,害得玄空等一行三騎雖揚鞭疾馳,仍只餘吃灰的份兒。
約十幾裡之後,大路再度變得崎嶇,毫無倦意的秦塞不得不放慢腳步,原地等待三人四馬的他渾身暖烘烘的,惟有腳板冰涼,低頭一看,啞然失笑,十餘層馬革疊加而成的靴底不知何時已不知去向,此時僅餘靴幫套在腳踝和小腿上,與腳板親密接觸的是冰冷的地面,難怪他會感受到絲絲冰冷從腳底傳來。
不久後,綠耳飛馳而來,又等了一會兒,玄空等三人三馬接踵而至。
年輕人的世界裡永遠沒有什麼事情能阻擋對美好未來的期待,秦塞四人此行長安未能達成既定的目標,甚至秦塞還因此弄丟了一身真氣,但他們堅信不久的將來這些事情都一定能得到完美解決。
人牽著馬兒在洛陽西大街徐徐前行的時候,除了綠耳之外的三匹馬兒看起來略顯疲憊,四個人完全沒有那種“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惆悵,金黃落日餘暉下的城市街道略顯冷清,小巷深處嫋嫋升起的炊煙所傳遞的市井氣息又總能讓人深感親切。
沒有靴底的兩隻靴筒沒讓秦九郎看起來有絲毫狼狽,反而腳下遠比山路上整齊劃一的青石板傳來的絲絲涼意使他更加頭腦清醒,一想到師姐深邃而溫暖的美眸,內心莫名蕩起小小漣漪,又有些害怕那雙看他時總是蓄滿幽深秋水的丹鳳眸子流露出哪怕一絲希望,那是師姐啊!打小就最和他親近的師姐,從來只知替他著想的師姐。他再一次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過完年要幫師姐把那些銀兩找回來。
成衣坊門口,頭戴帷帽的窈窕身姿亭亭玉立,透過薄紗看到秦塞四人後輕微了顫抖了一下,繼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秦塞身邊,竟親手接過綠耳的韁繩,遠比任何香料都更加純粹悠遠的淺淡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