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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說話,就緩緩睜開了雙眼,輕捻黏成一團不過寸許長的山羊鬍,沉聲說道:
“來了?君家老二都給你說了吧?”
“你說啥?”石有志看了看故作深沉的髒衣道人,一臉不解道。
“拜在貧道座前,成為我的單傳弟子!”前幾日一出場就出盡風頭的中年道人認真道。
“啥?成為你的弟子?不行!”小石頭一聽立即搖頭。
“不行?少年!多少人做夢都想進我金樽觀的門牆而不可得,你小子別不識抬舉!”
“我~”少年剛想說話,嘴巴突然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捂上了。一張掛著僵硬且誇張笑容的紅臉膛忽然出現在伍豐眼前,卻是君振北。來自陝州君場村的青年近兩天臉上的表情變化恐怕已超過了他過去近三十年的總和。
“原來豐哥你是金樽觀的高人,您看我做您的弟子成不,保證聽話。”這位和同齡人幾乎不交流總是躲在窯洞裡偷看春宮圖,偶爾自娛自樂的青年臉上寫滿了誠懇,對被他一手提著衣領一手捂著口鼻已經開始翻起白眼的少年連看都沒看。
“你若是把我的寶貝徒兒弄死了,我伍豐道人保證讓你終生不舉!誰都治不好那種!”伍豐怒道。
“啊~”君振北趕緊放開雙手。
幼年三餐未能得到過保障的少年直至今年進城後身體才開始抽條,個頭剛和因過於粗壯顯得略矮的君振北還差上一拳,而孩子終究是孩子,大口呼吸了一會兒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
近幾日跟著君有容等人在街上嘗過不少以前想都沒敢想過的零食後,小石頭的言談舉止多少有了些許自信,骨子裡卻仍帶著謹小慎微,從未敢把自己與身邊人同等看待的半大孩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抽噎道:
“我願意拜你為師,求你別讓振北叔叔打我!”
道袍似乎從未清洗過的道人長長嘆了口氣,三十幾歲就已行走江湖多年的他見過太多的世間悲苦,自然能推測出這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的孩子噤若寒蟬的背後大概經歷過怎樣的生活。道人緩緩蹲下身,平視少年的雙眼,輕聲道:
“孩子,你記好了,你後你就是我伍豐道人的單傳弟子,金樽觀第六代傳人。”